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整个人像是隐匿在黑夜里，无声无息。他看着阮姝盛满水光的眼，一如平日的柔声细语：“阮姝，以后不要跑出来了，嗯？”

他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做着最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明明是这样不容置喙的狠戾。

阮姝心底一阵尖锐的心惊与绝望，她没有想到，他能够对她做出这么过分的事。脚踝之间的锁链带着令人绝望的冰冷温度，她再如何怕他，胆怯，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惩罚。

她抬起头看向宋霁，平生第一次，那么决绝的拒绝他。她说：“宋霁，放了我。”

他低头去吻她的额角，平静到不可思议：“你再说一遍。”

他甚至微微笑了，笑容几乎称得上温雅。可阮姝知道，他大概已经怒极，她看着他，面色惨白，不发一言。

“阮姝，我让你再说一遍。”他捏着她的下巴，笑容更深了几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夜色沉沉，阮姝听见心底有个小人在对自己说：阮姝，这个人不是你认识的宋霁。她颤抖着嗓音，一字一顿：“我说，宋霁，放了我。”

下一秒，宋霁突然抱起了她，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往别墅走去。她挣扎无果，只能趴在他的肩头无声哭着。阮姝知道，自己真的蠢透了，明明知道逃不掉，还非要往外走，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他。

宋霁抱着她走进了卧室，将她整个人抛在床上。他的力道并不是很重，阮姝甚至没有感到不适，可心头却一片慌乱。

“阮姝，以后不要去跑出去了，好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又轻又慢：“答应我。”

她咬着下唇，声音抖得不像话，她说：“我不要。”

宋霁只是面沉如水地看着她，工笔细描的脸隐匿在阴影里，显得眉眼越发深邃。他冷笑，“阮姝，你自找的。”

他突然俯身，从裙摆处使力，连衣裙在他的手里被撕成两半。他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带着几分决绝的意味。

阮姝在这样冷酷的攻势下崩溃大哭，哆哆嗦嗦地去扯床上的被子。

她哭得实在难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个劲儿得打嗝，毫无形象。宋霁看着她哭得通红的脸，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小片肩膀都透着粉色，他突然怔住了。

他刚刚想对她做什么呢？她还那么小，扯个裙子就能吓得哭成这样，如果他真的对她做什么，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婉婉，”他喊她的小名，沙哑的嗓音，刻意安抚的语气：“我刚刚气疯了……过来，我不碰你。”

阮姝只是往被褥里更缩了几分，眼底是深深的控诉和委屈。他眸色暗了暗，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往外走去。

宋霁给傅景彦打了电话。

凌晨三点多，正常人都睡了。傅景彦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语气还迷迷糊糊：“哪位？”

“我。”

傅医生被这冷冽的声音冻得睡意全无，他想说我虽然是你们宋家私人医院院长，可我也只是普通员工，也是有休息时间的。但开口时，却十分和蔼可亲：“宋总什么事？”

“我刚刚把阮姝弄哭了。”他眉心微蹙，声音冷了几分：“我一时生气，给她戴了脚l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