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5、6天,这天晚上,傅智带着满脸愁容回家。德光背着何德香问她,才得知赵仁来找过她,说父亲昨天病情突变,疼痛加剧,不断呕吐,滴水不进。还拒绝村医输液。她只好拿红处方,给开了两支杜冷丁,叮嘱赵礼,疼得受不了,就请村医打一支。用完了,需要再来找我。
德光劝妻子,这种情况是预料中的,你已经尽心了,就不要太难过。要不,我代你再去看看。
傅智摇头:“我怕见面受不了,你也意软,就别去吧。”
又过了几天,恰逢星期日,傅智夜间值班,白天在家休息,捧着书在看,其实心神不宁。
傅宏从荷花上来,带来一些藕,兴致勃勃的擦藕泥,准备做藕饼,娉婷围着外公看稀奇,问这问那。
何德香在厨房忙得地螺一般不停歇。
德光在收拾行李,准备明天返回部队。
约莫11点钟,傅宏擦好藕泥,带着娉婷进了厨房。德光刚收拾好东西,就见一年轻男子,推着自行车停到门口,轻声问:“请问这是傅医师家吗?”
德光迎出来,轻声说,“我是她爱人,您是?”
男子说:“我叫赵信,河西的。”
德光急忙拉着他走开几步,低声问他有什么事。
赵信哽咽说:“刚才去病房没见着二姐,才找过来。”
德光预感不好,试探地问:“是不是,咱爸病情有反复?”
赵信带哭腔说:“爸咽气了!我们弟兄姊妹本来不想让二姐知道,妈说,应该把信,来不来随她。姐夫,我能见见我姐吗?”说着泪就成条滚落下来。
德光听了噩耗,既吃惊又痛心,却担心岳父母知道,一时拿不定主意。
赵信见他犹豫,不高兴地说:“那就请姐夫转告她吧,我走了。”跨上自行车,飞快的骑上大街,转个弯不见了。
德光想到半个多月前跟赵长通见面的情形,不免心酸眼湿,站在屋檐下稳定一会情绪,才装着若无其事地进屋。
傅宏站在厨房门口,问德光:“哪个找我们傅医师?”
“哦,一个病人家属,想问问病情,我让他等她明天上班去问。”德光避开岳父的目光搭话,又招呼娉婷出来跟他玩耍,才敷衍过去。
傅智从卧室窗户探头问德光:“哪个床的病人?什么情况?”
德光:“啊呀,我没帮你细问。”
傅智瞪他一眼:“一点不关心我的工作!算了,我去一趟。”
德光连忙拦住出来的妻子,说:“看样子不是很急,吃过饭再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