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香轻轻地挡开他:“别急,说会话。”
“行。”
“我们以后说话得留神些,多多心细呢。”
“不错,你谈观音送子,我看她脸色马上就变了。”
“人小鬼大,不晓得她心里想什么。”
“我能看人,她是聪明伢子,我们要是有那个福分留住她,一定不惜代价培养她成个人才。”
“但愿我们有这个命。”
“只能尽力争取。萎了,早点睡吧。”傅宏说着解衣扣。
何德香轻手轻脚地走到西房门外听听,感觉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回到东房,轻轻地关了门。
多日不在一起,两个人已经如饥似渴,一场浓情蜜意的鱼水之欢自不必说。
零点时分,村子里响起了鞭炮声。
近几年禁止放鞭炮,但这禁令只能糊弄和安慰制定者。在农村,犯禁了也没人追究。
傅宏惊醒,连忙起床,把里外门都打开,到灶上煮了三碗元宵,放在堂屋大柜上,分别横上一双筷子。再拿了一挂小鞭,去东山头点燃。他有7、8年不放鞭炮了,自己也觉得新鲜,看着小鞭炸完,才返回屋内。到西房门口张张,见多多仍在酣睡,就放心地回东房睡了。
多多醒来的时候,看见水缸上方纸糊的南窗透过红光,知道太阳出来了,想起昨天何阿姨的叮嘱,连忙先剥了一片糕塞进嘴里,又拿两个炸面果吃了,然后一件件地穿衣服,最后戴上帽子。
床东头外侧木架上搁着一只大红木箱,木箱上面蹲着一面镜子。这些东西是傅叔叔昨天才拿来的。
她走近木箱,踮起脚,照镜子看自己的新面貌,一看就很吃惊:这是我吗?怎么不像了呢?她眨眨眼睛,镜子里的女孩也眨眨眼睛。她咧嘴一笑,镜子里的女孩也咧嘴一笑。她开心极了,蹦蹦跳跳地跑到东房,在门口拍手。
何德香醒了,问:“是多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