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客套话,在场的所有人却无人敢信,包括说出这番话的橙子,也默默流下一滴冷汗。
眼见对自己感兴趣的赌客越来越多,安潇湘左右扫视一眼,却霍然凝注蓝瞳。她偏头,攥了攥橙子的手,随即默然起身。
橙子便顺势坐在安潇湘的位置上,娇笑一声,“公子有些倦了,便让奴家陪刘公子玩玩?”
而安潇湘甩掉了一众赌客,却蹑手蹑脚地行至屋外无人角落的黑暗之处。她一个翻身攀上了窗前,却不敢凑近,只轻轻蹲下。
她脚步极轻,身体也轻,一瞬之间便完成了这些动作,让人无法轻易觉察。
安潇湘警惕地屏住呼吸,耳畔传来不徐不疾的交谈声响,却让她确认,屋内之人的确是欧阳习习。
便在方才,欧阳习习风度翩翩地摇着折扇自赌桌擦过,身后跟着琉璃。
一个皇子,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地下赌庄却并非玩乐,能有什么见得光的勾当?
屋内,欧阳习习面上毫不遮掩惊愕,却仍从容不迫地轻敲折扇。他唇畔勾起一抹弧度,“这笔买卖,在下可不敢接...但在下更好奇的是,你怎会在此处?”
而他的身前不远处,艳红色屏风将二人分隔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惑人幽香,令人不由心神向往。
屏风后,层层珠帘之中,一袭红衣着身,墨发披散两旁,惑人妖眸微微上挑,只一眼,便轻而易举地勾了世人的魂。
分明身是男子,容貌却足以碾压世间任何女人,令人不由自主地心弦一颤,甘愿为之沉醉、为之倾倒、为之癫狂。
闻言,他轻抚肩头缭乱墨发,漫不经心地惑笑一声,“既如此,芷与你便无话可说了。”
顿了顿,芷微微上挑的妖眸扫向屏风外,言语间毫不遮掩傲慢肆然,“修罗门,不过如此。”
闻言,欧阳习习神色微微一僵,却并未恼怒。他并未过多言语,而是慢慢推敲折扇,却霍然一顿,眸色微凝,扫过窗口。
旋即,他微微侧目,眸色与琉璃交汇。只见琉璃微微点了点头,亦觉察到了异样。
得到肯定答案后,欧阳习习又扫过窗口,瞥了一眼屏风后的人,眸色深凝。
但更为异样的是,他竟毫无觉察,若有觉察,应当不会如此泰然自若。
半响,欧阳习习缓缓起身,风度翩翩地敲开了折扇,唇畔是张扬肆意的笑,“既如此,在下便不多留了,告辞。”
说罢,他深深望了一眼窗沿,转身离去,琉璃紧随其后。
寥寥数语,便将彼此的目的明说,转而分道扬镳。
而窗外的安潇湘则恰好坚持不住,一个跳跃落地,锤了锤蹲麻了的腿,缓了缓神。
偷听了半响,都不晓得欧阳习习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只能再回头瞅一眼橙子那头咋样了。
安潇湘整了整衣衫,戴牢了纱幔,重回屋内。而刚到门前,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她原本的赌台之上,刘言与橙子的另一头,欧阳习习搂着两个女娇娘,笑得肆然不羁。
见她前来,欧阳习习霍然将眸光投向她,毫不遮掩兴味戏谑。他伸手,自赌台上拾起一枚金筹,挑衅一般扬了扬筹码,“赌王,何不与在下玩一玩?”
闻声,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侧目,以惊愕目色望着安潇湘——
“他竟是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