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官宦人家的女流之辈总归没有自己婚嫁的自由的,霍向榆也深谙这一点,她就是东宫之争中一枚小小的棋子,一辈子束缚于此,就算挣破绳索也终归会头破血流。
她从枕头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把桃木剑,江归时教她舞剑的身影仍恍如昨日。
……
“殿下,这把木剑甚是好看啊!”霍向榆细细打量着江归时刚给她做好的桃木剑,“可以送给我吗?”
“我自有兵戎刀剑,无需这把桃木剑护体,不是送给你的还是送给谁的啊。”江归时用手捏了捏霍向榆的鼻尖,笑着说。
“来,我教你。”
江归时从背后环抱住霍向榆,手中的桃木剑在他的手中宛如提线玩偶。霍向榆的脸烧的火热,她只需稍稍一瞥,便可看到江归时刚毅的侧脸。风渐动,樱花落,两人青丝随风缠绕,仿佛花树旁的两只粉蝶飞舞翩翩。
可是……
春来遍是桃花水,再复春来不见人。
几日前。
“殿下,我与太子的婚约已下,再过几日……我便要嫁过去了。”霍向榆望着江归时的背影,目光灼灼。
过了良久,他仍未答话。
霍向榆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归时,像是释然了一般。她淡淡的垂眸一笑,绞着的双手终于放开,若无其事的轻轻拂去快要流到嘴角的那滴晶莹。
她说:“我虽是嫁入东宫,但定会助殿下完成大业。请殿下放心,向榆永远是殿下的人。”
许久,霍向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江归时缓缓转过身,望着那个单薄而又弱小的背影,无奈的垂下了眼眸,隐去了藏在眼底的晦涩伤痕。
……
“小姐,小姐……”含春看着自家小姐的目光呆滞,略有些害怕,“小姐,您怎么了?”
霍向榆缓过神,背过脸悄悄擦去眼角的清泪,苦笑一声:“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