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趣你了,你有空也去瞧瞧张骞,毕竟是你未来的夫君。汉人喜穿深衣曲锯,我那儿还有年轻时穿的一些,样式倒也还新颖,等会儿给你送过去。“阏氏笑着将芫荽拦入怀中,将自己的一串石榴籽手链戴在她的手上,”别这么素淡,男人还是喜欢活泼些的小姑娘,去找张骞聊聊天,门口的侍卫带你去,不必避讳什么。“
听言小姑娘三字,单于倒是笑看了阏氏一眼。芫荽见此,倒是识趣地退下了。
“小姑娘?宛儿可不是小姑娘了,我怎还如何喜欢了。”单于笑着往阏氏处靠近,竟是将阏氏抱到自己腿上。此时,侍女都识趣地退下。
阏氏感受到男人大腿的灼热,笑着捶了捶男人的胸膛,娇羞道:“单于,妾身年方三十了,您也三十有二了。我那是说芫荽了,他们小伙子小姑娘可不就是般配嘛,我与您,都不知做了十几年夫妻了,还说这些作甚。”看着单于有些衰老的脸颊,阏氏摸了摸他的脸颊,想起以前俊朗的他,当时还留着小胡子,每日往她这儿送菊枝。
“是啊,一眨眼,芫荽都这般大了。今日你怎地如此清香,我倒是有些忍不住了。”单于的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
阏氏瞧着室内的装饰摆饰,虽富丽堂皇,最得她心的却还是那插在花瓶中的花束。从前在汉阅五代诗话的游记(其实是稗史,就是小说汇编),有言:“北方有焉支山,上多红蓝草,北人取其花朵染绯,取其英鲜者作胭脂。”
自来到北地,尝有菊枝,如今各色花卉干花,胭脂的颜色也比闺阁时更多,不枉她当初来北地。“还不是您前些日子送来的新鲜花卉,正是春日百花争艳之时,我新制的这款百香花脂,可是正得您的心意。”双手缠住他的脖颈,笑语宴宴。
将阏氏横打抱起,头上的双鸟缠枝金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穿过珠帘的时候,太过急促,弄出“叮铃铃”的撞击声。
毡房外,下起了春日细雨,小雨润如酥。湿润了花蕊和腿脚,见着着湿润,单于轻笑几声,冒雨往自己的毡房处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