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段清茗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顶着大大黑眼圈的她在照例看过依旧昏迷不醒的欧阳栩之后,跟着神情激动的小伙子们向着仓库走去。
按理来说,昨晚身心俱疲的段清茗应该是闭着眼睛就能睡着的。
但是,事实上她失眠了。
如果说,是因为后勤部的琐事或者说因为担心栩栩而失眠这都可以理解。
但是令段清茗一晚上辗转反侧的,却是因为昨晚被关起来的神经病美少年。
他是从哪里来的?和秦团是什么关系?好像他对我并没有恶意?
……
啪啪啪。
段清茗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怎么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你神经病跟她有什么关系。
“清姐!你快看!看仓库门口!”
段清茗被小伙的声音吸引看向仓库。
“我的天……”
只见仓库门前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袋子,可以看得出里面都装满了食物。
有大米,面粉,还有些零食罐头等等。
和……欢实的啃着大米的神经病。
“哪个杀千刀的把他放出来的!”段清茗面容扭曲的看着扑在麻袋上一口一口满足的吃着大米的少年。
小伙们也被眼前的神经病吓了一跳,本来他们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仓库外堆满了食物,兴高采烈的跑去通知段清茗,但是这个人是谁啊?
一个小伙正打算上前询问,却被段清茗一把拉到身后。
“赶紧跑!去把……”
“女儿!”
这,清姐的爸看起来这么年轻吗?
还那么好看?是整容了?
小伙们古怪的看着段清茗。
段清茗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去把秦团叫来,跟他说昨晚的神经病跑出来了。”
小伙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傻子啊。
临走时还回头惋惜的看了他一眼,结果正正和神经病对上了眼。
“看什么看,杀了你们!”神经病恶狠狠的朝着少年们喊道。
几个少年立马吓得落荒而逃,连忙去找秦泰报信。
“你怎么跑出来的?”
段清茗全身紧绷的盯着面前的神经病美少年。
少年似乎很高兴段清茗主动和他说话,开心的凑上去几步。
“等等等等,你就站那别动!”段清茗连忙后退了几步阻止少年靠前。
“你就站那好好说话,不然我就不理你了!”段清茗硬着头皮说道。
神经病的身后就是仓库,要是惹怒了他,一把火把仓库给烧没了,那他们就全完了。
“我刚刚问你呢,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段清茗有些纳闷,昨晚监狱那边她也粗略看过,那一根栏杆就有她手臂那么粗了,这人是怎么出来的。
“这样,拉开就出来了。”少年比划了一个拉开栏杆的手势。
段清茗张大嘴,那么粗的栏杆,她还以为是他那奇怪的火烧断的呢。
“那看守你的人呢!你不会把他们杀了吧!”段清茗接着问道。
“没有人,女儿不喜欢我杀人,不杀人。”少年颇有些纠结和遗憾的说道。
“我不是你女儿!”段清茗黑着脸说道。
少年听了疑惑的盯着段清茗,然后又苦恼的歪了歪头。
“不是女儿?也不是娘?也不是媳妇,是什么啊。是娘?是媳妇?”
段清茗满脸无语听着少年神经兮兮的嘀嘀咕咕。
“小段!”
突然秦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段清茗扭头看去。
“小段,快过来!”
秦泰和几名带着枪械的军人站在段清茗身后不远处朝着她喊道。
“你要是敢过去了,我就把他们全杀光,所有人都杀光!”
段清茗诧异的看向跟刚才判若两人的少年,只见他此时面容狰狞,双目猩红,狠狠的盯着匆匆赶来的秦泰一行人。
“秦团长,你们先退后一些。”段清茗沉着脸朝秦泰等人喊道。
“可是……”
“听我的!相信我!”
“好吧!”秦泰犹豫了一会,最终选择了相信段清茗,带着人后退了十几米,虎视眈眈的盯着少年,只要他一有动作,秦泰几人便会开枪击杀他。
“你和秦团他们有什么恩怨吗?”段清茗斟酌着问道。
“他们都该死,要杀光他们!杀光!”少年恨声说道,一直重复着那几句话,眸中却闪过一丝哀伤和绝望。
段清茗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试探的问道,“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杀了他们,不喜欢你杀人呢?”
果然,少年一听段清茗所说的话便愣住了。
段清茗一见有效便接着装作一副赌气的模样,说道,“你如果不听我的话的话,我就不喜欢你不理你了。”
“你,你别不喜欢我,别不理我,别把我关在黑房子里了。”少年方才的凶狠模样瞬间消散不见。
他委屈的看着段清茗,见她不为所动,居然哭了起来。
段清茗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年。
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面上却依旧端着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还杀人吗?”段清茗淡定的问道。
“那你还理我吗?”
“不杀人就理你。”
“那,不杀了。”
“也不准放火,不准做坏事!”
“那你还喜欢我吗?”
“我喜欢乖孩子,不喜欢放火的坏孩子。”
“那不放了。”少年乖巧的点头。
见少年听话的模样,段清茗微微松了口气。
“那你一会要跟秦团他们道个歉。”段清茗边转身边说道。
咚!
段清茗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上还举着砖头的霍念梧,以及软软躺倒在地的少年。
“你干嘛!”
“当然是救你啦小姐姐,不谢谢我吗?”霍念梧得意的吹了吹手上的砖头。
秦团一行人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连忙上前询问段清茗的情况。
“我没事,秦团,您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吗?”段清茗问道。
“我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我问了住在镇子上比较久的居民,他们说可能是山上研究所的人。”秦泰无奈的解释道。“至于他为什么疯了,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