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远处满头大汗的李二虎,褚清心情格外的复杂,有被其坏事的恼怒也有对其锲而不舍追来的不解。
上辈子的她是个被亲生父母都嫌弃,想要丢进河里溺死的灾星,要不是遇到在河畔芦草丛中躺着等死的老乞丐。
她恐怕轮回都轮回了几趟。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老乞丐这一时的怜悯倒是感动了老天,让那病得狠狠脱了相,远远望去活妥妥一骷髅架子的老乞丐,日渐有些许力气能爬去讨食,便捡了条命。
顺带着,也把自己养到了记事的年纪,一天一碗清晃晃得能数清米粒的小米粥,吊着命,吊到了记事的年纪。
用老乞丐的话来讲,这是她这灾星命给她唯一的好处,天不收,地不管的除了克克亲人倒是极好的命格。
可当自己一时兴起喊了他一声爹,他可是忘了自己前脚说的好命格,连呸了数声,口里骂骂咧咧直说晦气,对着还没他膝高的奶娃娃连姑奶奶的话都喊出来了。
就是生怕和自己攀上关系,把那条好不容易苟了十几年的老命给克没喽。
记事,能认清人了,老乞丐便不再栓着自己,拉着自己去镇上教自己怎样认人,什么样的人心软会给钱,什么样的人任你好话说得一箩筐,他就听个响,结果一毛不拔。
当然更多的是教自己怎样不挨打,或者说是挨打后怎样受最少的伤。
许是饿得生熟不忌久了,养出了丝丝血性,拉着老乞丐就问挨打了为什么就不打回去?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记忆太过遥远,使得褚清眼里有些许迷茫。
当时在人来人往的集会里,鸡声鸭声混着各式人声嘈杂得让人心烦,老乞丐张了张嘴好像说了什么,也好像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揉了揉褚清枯草似的发顶,发出了莫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