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朝着沈清杏点了点头,便看到一个胡子花白的先生坐在了前面。
“书接上回,咱们说到武松上山…”
这是《水浒传》,沈梨自然没有心思去听,只是转头看了看二人神色,等着好戏开场,果真那先生说了片刻,四周的人就渐渐议论起来。
“你们听说没有,彭州的州官赵是,因为清正而声名在外,四周百姓称赞爱戴,是如今不可多得的一个青天大人,可是前段时间竟也犯了事,一家子上上下下百来余人,竟无一人逃脱,男子充役,妇女为沦为官娼,就连七八岁的孩子都未曾幸免于难,以前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就是怎样的落魄。”
“可是真的?”一旁的男子连连追问:“那样大的官,那么大的家产,怎么说凋落就凋落了,没有一点的风声,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足为道,不足为道啊…赵氏一族,向来是恪守规矩理德,可是家族大了,难免什么人都有,有好的,就有坏的,有能干的,自然也有窝囊的,这不就出了一个不懂事的侄子,…四处赌博不说,还天天混迹于青楼酒馆,这也就罢了,不知怎么就看上了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要纳进府里做妾,那家人不答应,竟然就被他给活活打死了。”
四周的人未免唏嘘,连连追问:“结果如何?”
沈梨听到这里,便有意的看了看沈文成和张氏的神色,张氏还没有动作,沈文成夹菜的手却渐渐缓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一僵。
“那家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是捧在手心里疼着的,早就许了殷实的人家,却也是不肯吃亏的,推了银子,就把赵氏一家告上了公堂,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出点银子就可以的事,可是因为赵是平日里为人古板,得罪了不少的人,恨不得踩上两脚才甘心,哪里还会帮着他们,该躲的躲,该拒的拒,一条条的压下来,再者又查出拿侄子以前干的混账事情,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终究是人言可畏,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沈梨听到这里,也有些心惊肉跳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墙倒众人推本来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赵是的飞来横祸让她更加警醒起来,在古代的生活不如自己想的简单,就是赵是这样的清官,说凋落就凋落了。更何况是沈家的沈文德,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要是沈文成还在旁边掺和着,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转头看着两人的神色,不说是沈文成,就是愚笨如张氏,也面色微微发白。
沈梨抿了抿唇,知道这个法子成功了,并且也在自己心里敲响了一个警钟,稳了稳心神开口:“二伯,二伯娘,我们还要去买些东西,就先不吃了。”
说罢就拉着沈清杏的手跑出了茶馆。
沈清杏跟着跑了一段,停下来捏了捏她的手,沈梨这才发现她的脸也是发白的,可见这样的大事在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怎么样的震撼。
“这事是真的吗?”
沈梨点了点头,却还是笑着道:“不用担心,二伯不会再跟着去了,我们家一定不会有事的。”
而且,她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