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也没在意,她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漫长的哈欠,“不行了,我们去图书馆吧,我太困了,得找个地方趴会!”
“行,你昨晚熬夜写作了?”
“嗯,待会发你看看,顺便帮我检查检查有没有错别字!”
亏她想得出,叫人家给她检查,估计早就想好这一出了,送上门的“长工”,不用白不用,而且看长陵渊的架势很有点甘之如饴似的!
只能说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
俩人来到京都大学的中央图书馆,刷了卡,望月静熹便轻车熟路地带着长陵渊来到三楼的休息区,由于是午餐时间,人极少,俩人找了个宽敞的沙发坐了下来。
望月静熹已经困得不行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她撑着最后一口气,把昨晚写好的稿子发给了长陵渊,就趴在桌上去找周公喝茶去了,手机还抓在手里都没来得及放下。
长陵渊轻轻从她的手里抽出手机,给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睡得舒服些,又把自己身上的亚麻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
等安排妥当了,他这才坐下来看她写的稿子――癞头的狂想曲!
癞头是一只相当清瘦的癞蛤蟆,清瘦到一张大嘴横贯到了后脑勺,四只枯瘦如柴,在一众大腹便便的癞蛤蟆里可谓是一枝独秀,此时的它正站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引吭高歌,唱的是两脚兽们之间流传很广的《我有一只小毛驴》,唱得底下一众癞蛤蟆纷纷喝倒彩,叫嚣着让它赶紧滚下来,别再祸害它们的耳朵!
癞头不理会,继续嚎丧一样敞开嗓子唱: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泥”字的尾音还卡在它纤细的喉管里时,就从四面八方飞过来数不清的泥巴点子,把“泥”字又糊进了它的嘴里,差点没把它噎死!
等到它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四周只剩下那班乡巴佬癞蛤蟆拉的便便,四面八方的便便很有个性地围着它——一粒一粒地围成三四个圈,把它围成了“便中之鳖”,癞头跟这些便便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慢慢从石头上跳下来,双脚正好踩到了便便,抬起只得就地擦了擦,它嘀咕着,“真不讲究,什么时候能改了这随地大小便的毛病啊?”
说完,它捡起一段小树枝,任劳任怨地扫起便便来!
这时,有个不明飞行物飞到它头顶的树枝上,只听见那不明飞行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哟,扫屎呢?”
癞头闻声抬起头,立刻把小树枝往地上一戳,“蝙蝙,你不是瞎吗?这会又看见了?”那一声“蝙蝙”叫得相当有个性,叫成了“便便”,
被它叫做“便便”的原来是一只蝙蝠,此时,正倒挂在树枝上,它气得嗷嗷叫,“你才便便呢,都说了不要叫我便便,我告诉你多少遍了,我叫飞天,飞天,飞天!老也记不住,你的脑子呢?被你拉出来吃了吗?”
长陵渊一边看一边笑,还得注意不能笑出声来打扰到某人睡觉,他看过她所有的作品,这篇风格尤其迥异,他猜不出为什么这篇变化这么大,想着大概是要写成中篇,所以才偏搞笑的,以前都是短篇!
字数不多,大概三千左右,他花了十来分钟才看完,又逐字逐句地看了两遍,帮她修改一些错别字。
等看完她的稿子,长陵渊就坐着看她。
她的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半张脸出来,鸭羽似的上眼睫毛安静地卧在下眼睫毛上,像是把小刷子,刷过他的心头,痒痒的,她的眉头微微皱着,也不知是不是在做噩梦,他正想伸手抚平,突然间,她身子一动,他吓了一跳,赶紧正襟危坐,不敢乱动手了,过了好一会,也没见她起来,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她,睡得正香呢!
他无意中瞥见桌上的手机,脑海里一个念头闪了过去。
于是,皇长孙殿下干起了偷拍的勾当,360度无死角地把望月静熹拍了下来,这位皇长孙殿下有史以来打破了自己“行得正,坐得端”的规矩,高难度地凹了个姿势跟望月静熹合了一张影,要是被媒体拍到,能占领一周的头版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