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军面带笑容,抬手冲自己对面的沙发一摆,示意秦近松坐下说话。秦近松仅选择了右也的沙发坐下,侧身望着东岳军,等待他向自己提问。
“今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来喝点水润润嗓子。”东岳军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东岳军与周乘龙最大的区别,便是俩人一个是笑面虎,另一个则是冷面王。不论是敌是友,东岳军表面上都能做到笑容可掬。
“谢谢!”秦近松接过水来道了声谢,放到嘴边抿了一下,没有喝,也没有急着放下,而是拿在手里。
这是他们这一行的习惯,不是绝对信得过的人给的水和食物,他们基本上都直接拒绝。因为这杯水是东岳军递给他的,为了不至于太扫他的颜面,这才礼貌地抿了抿。
东岳军似乎很能理解他的苦衷,笑了笑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事情办得怎么样?还顺利吧!”
秦近松点了点头,道:“还算顺利,周辰东死了。”
“太好了!哈哈哈!”东岳军忍不住一阵狂笑,似乎几条人命在他的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秦近松跟着笑笑,接着道:“周乘龙自以为算无遗策,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总您略施小计,便令他们自相残杀,而且杀得一塌糊涂。呵呵!”
“哈哈哈!”东岳军又是一阵大笑,然后说道:“也难怪呀!他又怎么知道你是我的人。我只不过让你稍微给他传了个小道消息,他们就自乱了阵脚。”
“不过,东总。说不定这个赵老大真得留了什么把柄,我们是不是先跟警局打个招呼,可别让他们乱捅马蜂窝。”秦近松略带担心地道。
他没敢把遇到瘦老六的事情说出来,一来觉得脸上无光,二来怕被东岳军小瞧了。
东岳军冷笑了两声,说道:“怕什么?我已经请柳叶禛先生给姓周的算过了,他的气数已尽,可能都过不了明年。所以呀!你们就放手去干吧!出了什么事,我替你们兜着。”
原来如此!秦近松连忙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位南华派的掌门人可不谁都请得动的。据说,就是国委的那些大人物要请柳叶禛,都要先看看他的档期。
只不过!秦近松忽然想到,既然东岳军可以请柳叶禛为周乘龙算命,那么他有没有也请这位柳掌门为自己算上一卦呢?不过他不能直接向东岳军提问。
秦近松灵机一动,抿了口水,道:“不知道这位柳先生还在不在京城?”
“哦!怎么,你也想算一卦?”东岳军心里一动,听得出秦近松话里有话,不禁皱了皱眉。
几十年的摸趴滚打可不是白混的,他甚至已经料到秦近松接下来要说的话,眼神冷冷地盯着他。在他看来,秦近松多半会说他也想算算命运,或者说他认识的什么人想算一算,然后就会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也就是说,秦近松的真实目的是想知道柳叶禛为他东岳军测算的结果。
东岳军当然请柳叶禛为自己算过了,但是,柳先生说的话十分隐悔,不过倒是可以理解,所以他也只听了个大概。不过,东岳军向来不大相信这一类说法,所以也没怎么往心里去。若不是那位很好的朋友极力向他推荐这个柳叶禛,他甚至都不会想到为自己的老对头算算运气呢。
饶是秦近松杀人越祸的场面经历过不少,面对东岳军的眼神仍然有点发怵,生怕被他看穿了真身。于是将心里要说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表面上仍旧装作若无其事,淡淡地道:“噢!我想请他算一算那个贺老六跑哪儿去了,万一被周乘龙手下的人发现,我们的计划只怕会穿帮。”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东岳军的意料,眼睛里顿时放射出两道诧异的目光,“你看清楚了?真得只有五具尸体。”
秦近松没有来得及进屋,自然看不到五具尸体。但是,对于贺老六没有死这件事,他还是可以肯定的。所以,秦近松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嗯……”东岳军想了想,觉得区区一个贺六根本无足轻重,心里顿时坦然了许多。“哼!既然跑了,就当是放生吧!”
秦近松点了点头,跟着起身告辞。东岳军也不挽留,挥了挥手让他回去休息。
出了董事长办公室,秦近松长长地吁了口气,跟着嘴角向上弯起,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