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故作不屑地说道,“哼,哪里有北境的大宛驹快,那宝马疾如风,世上没有什么比它跑得更快。”
舒泯想了想,开口问老孙,“你听没听说过动车?”
哼,说飞机算我欺负你。
忽悠了老孙半天,总算让老孙同意先勉强将就几天,过几日舒泯再来给他修一修屋顶。
舒泯倒也不是骗他,这老头儿与祖父一个性子,自己情不自禁就觉得十分亲切,再加上他那么大的年纪,自己倒真想帮帮他。
但是前提是他嘴巴得严实,若让人听见了,必然会奇怪,舒泯哪里来的祖父?
......
回到柴房,舒泯将篓子递给舒母,一面换下身上的衣裳,一面对舒母说道,“娘,今日捉了只兔子,极为肥美。一会儿把小玉叫过来一起吃吧。”
“好。”舒母答应着。
过了一会儿拿着篓子进来一脸疑惑,“泯儿,你莫不是累糊涂了?哪里来的兔子?”
舒泯伸过头一看,篓子中哪里还有兔子的影子?
怪不得那老头儿不再纠缠了,原来是把兔子顺走了。
舒泯嫌解释麻烦,摆摆手对舒母说道,“罢了,兴许是路上跑出来了吧。”
舒母点点头,转身去摘野菜了。
舒泯关上门,滑入洗澡的木桶之中,洗去这两日的疲惫。
沉入水中,只觉得飘飘忽忽,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一切都好像浮梦一场。
待她洗好换上干净衣服时,舒母正好喊她吃饭。
舒泯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舒母赶忙抓了条干毛巾追上来,按她坐下,自己细细地给舒泯擦拭湿发。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照顾自己?”舒母幽幽念道。
舒泯仰起头,笑眯眯道,“娘放心,如今我不仅能好好照顾自己,也能好好照顾娘。”
舒母拿起梳子为她把长发梳开,眼神幽幽,“泯儿,你已经将娘照顾得很好了。可是太不爱惜自己,娘老了,一天不如一天了,你若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娘便是走,也走得不安心……”
“娘说什么呢?”舒泯立时打断舒母,“怎么说这样的话,多不吉利。快呸呸呸。”
舒母笑笑,并没有说话,将舒泯的长发细细结成长辫垂在脑后,悠悠说道,“娘当年嫁给你爹的时候,便是你外祖母亲手给我梳的头发。
在我的娘家,女儿们出嫁都是娘给梳头。若是还在府中,若是一切都好好的,你也差不多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不知道此生娘还能不能看见泯儿有个好归宿。”
舒泯将长辫朝脑后一甩,扶着舒母坐下,“娘,嫁人这事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要为祖父他们报仇。要让身在高位,享尽荣华富贵的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舒母点点头,目光严肃起来,随即有些歉疚,“只是,娘如今年岁渐长,身子也不好了,帮不了你许多。你一个女儿家,外头虎狼环伺,我终归是不放心。”
舒泯抱着她的胳膊,静静枕在她肩上,“娘,你好好活着,我就还有个家......”
舒母擦擦眼角,端过饭来,朝舒泯的碗中夹了一大筷子菜,“不说这些,来,泯儿近日消瘦了许多,可得多吃些补补。你正在长身体,可不能亏着自己。”
母女二人围坐在烛台旁边,清粥小菜,却也十分温馨。
舒泯有时候会想,时间若是就此停住,好像,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