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不是头疼就是脚疼,愈发懒了。”
容姑姑狠狠剜了舒泯一眼,掏出身后的木板子,“你当寒苑是让你进来享福的地方?”
舒泯连忙站起身来,顺从地低下头,脸色苍白,有些可怜,“不敢,姑姑,我这就进去收拾。”
容姑姑看她顺从的样子十分满意,这才收起板子,“这还差不多。”
容姑姑转身伸手就要去推库房的门,舒泯乖巧地站在她后头,不发一语,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姑姑!”
含芝忽然带着一众宫奴跑进来。
舒泯眼神深沉,真巧啊,这么长时间都没来,容姑姑一出现立马就赶到了。
含芝顾不上管舒泯,赶紧一把拉住容姑姑,娇笑道,“姑姑,库房全是灰,都已经许久没有收拾了,您进去恐脏了衣裳。”
“是啊、是啊。”
周围的一众宫奴跟着劝道,“这地方脏污,姑姑还是不要进去了。”
容姑姑冷哼一声,并不买账。
“你还知道许久未打扫了?连一间库房都收拾不好,平日里莫不是在吃闲饭?”
含芝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语塞,讪讪地收回手,不知该说什么。
容姑姑扫了一眼众人,更是火大,“一间库房而已,也值当你领着这么一大群人来?
我倒是要看看里头到底脏成什么样儿了?
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到头来全是吃闲饭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说着伸手去推门,含芝心中又是一紧,赶紧拉住容姑姑。
“你这是做什么?”容姑姑愈发恼了。
“是啊,含芝姐姐,你总拦着姑姑做什么?”舒泯在一旁亦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东西?”舒泯状似无心。
“胡说!”含芝急了。
容姑姑起了疑心,“含芝,你为何不让我进去?”
舒泯十分无辜地看着库房,对容姑姑说道,“我早先倒是听人说了,现下换季,各个宫中都淘换出来一批东西,都是各宫娘娘使腻了的,但都是各州府上供的好东西。
就连上好的江洲的锦绣绸缎,也有几匹被扔到咱们库房来了。”
舒泯看着容姑姑,睁着圆圆的眼睛说道,“若是真有那好绸缎,二位姑姑缝一身好衣裳穿起来定然十分好看。再不然绣一个荷包佩在身上,看着也是极秀气的。”
果然。
容姑姑眼中一亮。
继而狠狠瞪了含芝一眼,怪不得不让自己进去。
没想到这些懒蛋子看着老老实实,心里却这么多花花肠子。
容姑姑一把甩开含芝的手,推门进去,哗地一声,一个木桶倒下来,里头的污水油垢撒了容姑姑一身,恶臭无比。
众人傻在原地,舒泯赶紧掏出怀里的绢帕迎上前去给容姑姑擦拭。
容姑姑一把将舒泯推开,三两步上前,扬手狠狠给了含芝一巴掌!
含芝脸上立时出现又红又肿的五个指印。
容姑姑看着自己一身污秽,还是不解气,抽出身后的木板子对着含芝的脸狠狠就是一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