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兰刚要说话,却已被身后的如星拖着道:“对对对,静兰姐姐你快也给我讲讲,听说这玉清观一向灵验,这符水可有什么讲究?”
如星叽叽喳喳的问道,静兰没法只得编了些理由说这符水是怎么求的,又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听完静兰的说辞,听星恍然大悟,欲又缠着再问些什么,静兰心中不耐烦的避过,一转身,却见朝仪正抬着那个碗放在嘴边,喉咙动了动,已经喝完了整碗。
静兰见朝仪喝了符水,心下一喜,上前把碗收了,又拿出火折子道:“我再替小姐把香点上吧。”
银月上前从静兰手中劫过火折子,神情客气:“这会儿还早,小姐都还没梳洗换衣服呢,等会儿躺下了,我再来点香也不迟。”
静兰有些心下犹豫,如星见状上前拉住她的打趣:“怎地一炉香给你担心成这样,要不等下点着了,我再拿下去给你看看。”说罢笑的前仰后合,对静兰又是一番戏弄。
静兰心里倒是巴不得等下点了香给她看看,但转念一想朝仪已经喝了符水,就是成功了一半,况且银月一向是个稳妥的,既然交代了她,想来也不会忘记,于是静兰哂笑道:“如星你不要再打趣我,我不跟你顽笑,银月你可不要忘记了,我现下就回去复命。”
送走静兰,如星呸的一声鄙夷:“纵然小姐早些神机妙算,可没想到还真都是些佛口蛇心的人。”又问:“刚才那符水小姐没喝下去吧。”
朝仪拿出大袖下掩着的棉花,摇摇头道:“放心,没有。”
夜色越来越浓,交错纵横的房屋里点起一根根蜡烛,仿若暗夜里窥视的眼睛。
周氏拈着一串菩提,再三确定的问静兰朝仪喝没喝那碗符水,静兰笃定的答了是,周氏才安心不少的静静等待着。
“好好看着,等她的阁楼熄了灯,我们就该到前方正殿,找道长“讨教”道法了。”周氏道。
傅云寐伏在她膝盖上,想着朝仪待会儿的惨状,快意的夸道:“母亲真该是个兵法家。”
周氏捏了捏她的鼻头:“还不是为了我的掌上明珠。”
一刻,两刻,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门外的嬷嬷进来报道:“夫人,灯熄了。”
周氏起来理了理衣袖:“走吧。”
已经是半夜了,丫鬟婆子们提着灯笼照着路,扶着周氏和傅云寐往山底而去。此刻北上角的楼中,如星正用一方湿帕子捂着口鼻,站在窗边闷声闷气的道:“小姐,夫人她们往山下去了。”
回答的是朝仪同样闷气的声音:“知道了,快藏好不要发出动静。”
桌上香炉缭缭烧着,房内充斥着怪异又香浓的味道,门窗紧闭,三个人在房中屏息凝神,张大一双眼静静看着。
半晌,后山传来鸟禽扑棱棱乱飞的声音,楼下渐近渐远的发出一些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