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简单,可并不是谁都能做到。
归梧说完就看着子离,只要是江湖中人就该知道倾尽内力后自己会有多危险,尤其还是身处琳琅阁高位的忡子离,他会怎么选呢?
云笺迷迷糊糊,她不知道内力对一个习武之人有多重要,但从两人的表情中却隐约明白了这或许关系到人身安危。
“不要危险,”云笺抬手虽艰难,拉住子离的衣袖却也能做得到,“不能有危险,或许这就是我的结局。”
她从不曾体会过子离这些年来的辛酸,他背负着什么她也仅仅是听爹爹无意间的透露,现在她凭什么要子离倾一身内力助她呢?
“如何做?”子离回答很干脆,就连归梧都不禁露出一抹惊讶。
他将内力集于手中,环绕于杯身,隐约中,水露出一丝不耐的浮动,涟漪起落,药丸在水中氤氲,淡紫色波纹一圈一圈展开,不过转瞬的时间杯中再无药丸之影。
“如此,服下药丸,催动真气,自上而下将药丸融化,她的伤便可治愈,”归梧微叹,“可归云身无内力,此药如同虚设。”
“那之前你为何不说?”云笺不明白,既如此他为何还要爬到山顶采摘寒柑。
归梧走到床前,俯瞰着云笺,眼中嵌着一抹不明的意味:“这不是你的护花使者来了么,既然能闯入这里的阵,我自然能放心将你交给他,所以我一开始便将你留在此处。”
“那就开始吧。”子离不喜欢归梧看着云笺的眼神,他挡在归梧和云笺之间,就像自己的宝贝不容他人亵渎。
归梧取出新的药丸,让云笺含下:“此药入水药性即散,所以必须先将它吞入腹中,再以内力催动,将之溶于体内。”
遂看了眼子离:“归云体虚,我是大夫,自然懂得此药药性,我以内力将它稳固于丹田,你再将之融化并引导它进入经脉中。”
子离并没有动,反而更靠近云笺,眼神中只留下一抹决绝:“不必,归云调理自然是由我来,你是大夫,你需要看顾她,而且......归云如此麻烦你,我们断然不能再消耗你的内力。”
子离的话说得很自然,却将归梧与他们俩相隔两个极端,话里话外,他始终将归梧划为外人,而他和归云之间容不得一丝缝隙由他人介入。
子离的话让归梧哑口无言,倒是归云看得不由失笑了,只是一笑牵扯到伤口,眉头不由紧皱。
躺久了,尤其是看着身边还有两人站着的时候,云笺躺不住了,不管子离多有反对,她坚持起身靠在床榻侧,对于归梧说的以内力催化药丸一事她也好奇:“归梧,你说的倾一身内力是不是之后子离也会像我一样没有力气?”
归梧的能力她无需怀疑,只是连他提起此事都神色凝重,更何况他们呢。
她的确不懂武功,可她也清楚明白内力于习武之人就如力气之于常人,精疲力竭的人会怎样,她又怎会不懂其中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