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果不出您所料,我们在前往画临的路上拦截一辆马车,共抓捕了两个人贩,车上还有几位小主子。”
叶鸯冷哼,这方人果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于是便吩咐方知遥:“方太守,将这两人押往官府,本官亲自审理。”
“是,大人。”方知遥一方热血,眼里自然容不得沙,而这些人实在可恶,竟挑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下手。
“大鱼既然上钩了,我也该去收网了。”叶鸯轻语一句,吩咐左右看好小姐,之后便带着亲信赶往一处不知名的山中。
方知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插手,所以只得了叶鸯吩咐守在山下关隘处等候,方家军知道这是立功机会,而太傅大人又是来抓捕拐带小孩的罪人,浑身充满了干劲,誓要将这帮畜生绳之以法。
在周密的计划之下,绑匪眼见着不能逃脱,挣扎无奈时一口咬定拐带孩子是为了卖钱,叶鸯还想再问却没有及时发现异样,待反应过来,几人早已吞毒自杀。
事情似乎并非拐带小孩这么简单了,只是叶鸯最要紧的并非查案,而是这两个瑟缩在山洞一角的孩子。
仔细瞧着,他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被这几人囚禁以来吃得太少,所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加上许多天没有梳洗,仪容有些乱。
“太傅——”终于见到一个认识的人,男孩委屈的嗓音中带着轻微哭泣声。
叶鸯抱起男孩,低声哄道:“泽阳不哭,我们回家。”
离去前叶鸯再一次环顾四周,山洞仍旧是山洞,至少以他的眼力并未察觉不妥,不过总觉得心里有些怪异。抱起孩子,东西撞击石头的声音清脆响亮,一块并不罕见的墨玉引起了他的注意。
“太傅,这是我从那人身上扯下的。”见到熟人,小孩也不怕了,于是把趁那人不注意扯掉本就有些松散的玉佩的事情告诉了叶鸯。
玉佩上的图案是很常见的花开富贵,并没有什么身份象征,摸着手感滑糯,略带一丝暖意,彼时,叶鸯虽有疑惑却并没有在意,只是找到孩子的欣喜掩盖了那一抹疑惑。
听说爹爹把坏人都抓了,云笺兴匆匆跑出来迎接,小孩子忘性大,早已忘记自己深陷险境吓得大哭的时候。
在大门口等候许久,终于等到马车渐行渐近,云笺立刻扑上去:“爹爹,你回来了——”
看到闺女,叶鸯收起了探寻的心思,牵着闺女撩起马车的帘子:“泽阳,我们到了,下车吧。”
小小的身影刚探出脑袋就听到云笺兴奋地大喊:“溪哥哥,你也来了。”
云笺不懂世故,这一声喊却让方太守几人浑身一震,普天之下能当得起太傅千金喊一声溪哥哥的除了当今太子崇溪还会有谁。
众人要行跪拜之礼,却听到太子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声:“本宫便服出巡,不必多礼。”
一句话带过,虽是稚嫩童声却也有君子天威,然而毕竟只是个孩子,见到了自己的玩伴也是把被绑一事丢到某个旮旯里了。
云笺和崇溪自来独成一个世界,找回崇溪,叶鸯放下几日来心头沉重的负担,慈爱地看着女儿起劲玩耍的小身躯,考虑着另一件事。
晚上临睡前,叶鸯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一边询问:“归云,明天和爹爹去外公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