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曈突觉肩膀一痛,躲开后听见白彻说:“你的肩膀青了一块。”
林曈被这一按,手臂的酸痛也随之被唤醒,她沉着气道:“我想睡觉了,你别管了行吗?”
如果是平日的白彻,他可能会离开,但是今天公司发生的变故让他突然十分渴望某种东西。所以他不但没离开,反而把手放到那块淤青上揉按起来。
林曈一开始拼命闪躲,最后白彻直接跨上床按住她的双肩,看不见对方的紧张感又涌上心头,林曈剧烈挣扎起来。
白彻更用力地把她的肩膀压下去,“别动!”
“现在不是非必要时刻,你下去,马上。”林曈侧头,略微有些气喘。
“你受伤了,就是非必要时刻。”白彻不容置喙道,“不要命令我。”
白彻跪立在床上,比坐着的林曈高出半个身子,他的气势也如山倒一般朝林曈压下去。
林曈反抗无果,就紧闭双目,憋着一口气不再言语。淤青那处传来阵阵酸痛,这本不算什么,白彻的视线让她如芒在背。
果如林曈所料,白彻的视线从她的肩头到头顶,再到手臂。林曈的手臂因为常年的训练和实战,形成了完美的肌肉线条,健康的肤色更为此增添一份阳光美。在白彻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游离后,他的手已经放在林曈的手臂上。
林曈在感知到的那一刻就马上晃开手臂,动作之用力连同她的身子也跟着移动。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林曈忍无可忍。
白彻沉默了一瞬,“帮你按摩,你不是不舒服吗。”
林曈没有看到白旭明入院的电视新闻,觉得白彻今天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你走了我就舒服了。”
白彻对此句左耳进右耳出,“你的手腕还疼吗?”说着就要把手铐拉上去查看伤口。
林曈对他的一系列举动嫌恶又厌烦,特别是听见白彻不停的呢喃声:“是该换一个了......”
没想到白彻的手又不死心地攀上她的手臂,林曈奋力甩开无果后一脚踹上白彻的肚子,不省半分力气,“妈的你有完没完!”
白彻被踢倒到床头,露出茫然与痛苦的神情。
林曈马上退到床下,警惕地望着他,生怕他反扑过来。
但白彻只是愣神了几秒,而后双眸恢复清明,他揉了揉肚子,略带艰难地下了床,穿好皮鞋后他站起身面对林曈,又作出露八颗牙的笑容。
林曈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阴恻恻的,双手却举起作投降状,“好,我走。”
林曈显然不相信他,仍保持着身体前倾的防御姿势。白彻却反常地转身出门,丢下一句话。“好好休息,明天给你解绑。”
林曈在白彻出门后的十分钟内都保持警觉状态,生怕白彻突然闯进来报仇。
门外,白彻靠在墙壁上,一天下来的精疲力竭在此时如洪水般脱闸而出,他微微弯着背,脸埋在双手里。
今天开会时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脑满肠肥的高层们直接把尔虞我诈搬到台面上,让他光是处理董事会就很费力。
白彻深深吐出一口气,他拼命压下舆论,生怕惊动了在国外的大姐。一旦白珂回来,白氏的继位者一定会易主,他将尽全力阻止这种事发生。
对林曈的思念在今天疯狂滋长,快要倾泻而出。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如一块正极的磁铁拼命朝负极靠近一般,他无法控制这样的情绪。
腹部的疼痛唤醒了他,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一脚踏入泥沼,本性脏污,甘愿沉沦。
隔着一道墙,两人各怀心思入睡,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