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何曾开罪?”罗镜贤边躲边道。
“跟他们费什么话!”罗子蕴躲来躲去,早已经不耐烦了,统共就这么大个酒坊,连几个人都找不到吗?她趁着一个下伏的姿势,拎起一个小酒缸,顺着旋转的躲避动作向一边扔去,只听“呯!”一声,酒缸碎了一地。
“别扔酒!”罗镜贤拉住她的动作,罗子蕴推开他道:“放心,那是空的。”
罗子蕴说着又拎起一个凳子,往边上扔去,地上的木盆,也都掀起来,偶尔会砸破几缸酒,她也不管,只顾着砸,她现在已经不是在躲暗器了,而是在砸店。
“小心右边!”只见有个黑影朝罗子蕴扑去,罗镜贤当时也顾不得许多,一脚朝他踹去,那人应声而倒,罗镜贤也因此没有躲开下一个石子,那石子打在左腿膝盖,也不知是打中了什么穴位,罗镜贤左腿瞬间脱力,跟着,罗镜贤“咚”地掉了下来,他闷哼一声,勉勉强强爬着要起来。
“怎么了!”罗子蕴疾呼,走过来
他“嘶”了一声,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身子才起来一点,身后又飞来一颗石子,但眼下已经没有东西可做格挡,罗子蕴恼了,咬牙一把将罗镜贤抓住拉起,一个旋身,竟将他拉了起来,罗镜贤在上飞旋着,罗子蕴在下抓着他的手臂,就这么避开了那颗石子,罗镜贤也刚好落地,罗子蕴喝道:“有本事单挑!偷袭算什么!”
“镜贤,你可比以前迟钝了。”里屋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酒坊里过于昏暗,完全看不出模样,但这熟悉无比的声音,直接惊得两人说不出话。
“……爹?”
先开口的是罗镜贤,他依着木架站稳,听到是罗酉文的声音,几乎不能相信。但是爹的声音,又怎么会错?
罗子蕴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起已故的娘亲,心绪忽然就乱了套,已经快两个月了,她还是没法放下,她不能原谅自己在离开那天没有跟她讲一句话,也不能接受母亲在这么无辜的情况下被害,他望着父亲的身影,却不肯上前讲一句话。
事发前几天,母亲大概就预感到自己要出事,为了撇清干系,自己给自己写了休书,她不想罗家世代清白,却有一个罪臣血亲为妻,罗子蕴觉得没有必要,跟她吵了十几年来最大的一次架,她不明白,娘和舅舅明明都什么也没干,仅凭众人的三言两语,就要惹杀身之祸。
罗酉文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罗镜贤道:“一个我也不知道身份的人。”
罗酉文心下有些疑惑:“你们也不知道身份?”
罗镜贤道:“这就说来话长了,爹,你知不知道,娘……在哪里?”
罗酉文听到这里,忽然就失声了。
良久,他道:“阿星,收拾一下,开门。”
他身后走出来一个奴仆,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店门缓缓打开,罗酉文看见站在原地发呆的罗子蕴,和靠着酒架勉强站住的罗镜贤。
他道:“镜贤,你腿脚不方便,就先歇着吧,子蕴,我带你去个地方。”
罗镜贤忙叫住他俩:“等等!我可以走。”
说着他咬着牙挪了一下腿,再卖迈出另一只腿,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
罗酉文道:“镜贤,你就歇着吧。反正……去了你也……”
“为什么我不可以去!”罗镜贤语气忽然变重,罗子蕴有些吃惊,罗镜贤向来文雅有礼,从来不曾失态,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