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被薄汗打湿的碎发遮盖住了玄九黑沉沉的眸子。

眸光明灭不定，暗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格外诡谲。

粗粝的喘息声在房间中环绕，为寂静的房间增添了些许人气。

“呵呵呵……呵呵……”

不知为何，玄九突然疯癫的笑出了声，声音沙哑悲壮，如同一首哀歌，在悼念着逝去的过往。

“真的是啊……”笑着笑着，玄九突然笑出了眼泪，“那时候真的是垃圾啊！”

“真弱啊……”

最后的这么一句就像是不经意间拂过的春风，轻柔和缓，又如同情人的呢喃，情深不知几许。

如果忽视玄九眸中侵入骨髓的寒意，痛彻心扉的恨意，那该是多么撩人的语句。

“呵！”玄九左手肘撑在盘起的双腿上，右手五指分开插入额头发间。

一寸一寸的往上捋，直到额前被薄汗打湿的碎发全部被捋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

手掌正好顺着滑下来盖住眼睛，低垂着脑袋，整个人都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

“父皇……”

“母后……”

盖在手掌下的双眸中浸满了泪水，牙齿紧咬着下唇，像是在克制着那入骨的思念。

下唇已经被蹂躏靡艳不堪，甚至渗出点点血迹，犹如冬日初雪骤然绽放的一点红梅，令人心惊的昳丽。

似乎是不能够承受这种悲伤，最终玄九弯下了她那始终笔直的脊背，慢慢的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屈膝，抱头，在这过程中玄九始终紧咬下唇，没有让自己透露出一点的声音。

就像是独自舔舐着伤口的巨兽，坚强的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