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摇了摇头,墨染竹不动声色地将一桌菜全都消灭了个一干二净。
拍了拍依旧有些干瘪的肚子,又看了看桌上那一叠又一叠的餐盘,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的?
‘罢了,再吃点儿吧,吃完后去买些符纸和朱砂以及马匹。’
。。。
蒋家大院坐落于项城城中央最热闹的一带,其家族经营贩马生意已有百多年。到了这一代,蒋家家主有一儿一女,儿子已经成婚住在东厢房,至于剩下的个女儿与一个秀才订了婚。
可天有不测风云,原本打算今年完婚二人却因秀才的仇家诬陷他写反诗而被剥夺了功名,之后秀才的仇家贿赂了县令,给他安排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秀才则是在昨日午时被斩首示众了。
西厢房内,蒋夫人心疼地看着都哭成了泪人的女儿,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
过了好一会儿,抽抽涕涕的蒋莲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蒋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阿莲啊,过些日子陪娘去趟城隍庙拜拜城隍老爷好吗?”
蒋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蒋夫人心中一喜,拿出条干净的手帕,将女儿眼角的泪花擦干。一直皱着的眉头这会儿也渐渐平缓了下来,自己好说歹说劝了一天终于有效果了。
唤来丫鬟将女儿服侍上床,盖好被子后,蒋夫人吩咐了几句便和丫鬟关好门出去了。
吱呀——
过了一会儿,门被一阵阴风吹了开来,走进了个书生模样的人。
“娘,还有什么事吗?”蒋莲头闷在被子里,还以为是自己娘不放心又过来了呢。
那书生悄悄将门关上后,才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说道:“阿莲,是我啊,张庆。”
张庆?!听到熟悉的声音,蒋莲连忙坐起身来拉开闷在头上的被子,怔怔的看着那房内的男人,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
“张庆!”几秒后,蒋莲也不顾自己还穿着睡衣就赤着脚一把扑进了书生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他就跑了。蒋莲呜咽道:“呜呜……他们,他们都说你死了……”
张庆那张有些僵硬的脸这会儿也渐渐地缓和下来,他抚摸着她的脑袋轻声说道:“我确实是死了。”
“啊……”蒋莲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张庆僵硬的笑了笑问道:“我现在成了鬼,你怕我吗?”
“不怕!”蒋莲已经紧紧地抱着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是吗……”张庆这时也同样伸手抱住她,空洞的心口这一刻像是有一团火熊熊燃烧了起来,连带着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而且没有一丝不适。
“我们……”
……(这边就省略吧)
。。。
“哎哎哎,回神了回神了!”白衫书生拍了拍愣神儿的范之。
骤的回过神来,范之四下瞅了瞅。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那里已经人去桌空了。
“他们去哪儿了?”范之问道。
白衫书生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一边的青衫秀才捂着被烫成了猪爪的手掌,龇了龇嘴:“人家早就下去了。怎么,有想法?”
范之刚想点头,可那青衫秀才就一脸‘我是为你着想’地说道:“想都别想了,你是没看到刚刚和她一块儿的那公子哥儿,人家可比你英俊上百倍!”
“哼,那又如何?殊不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哈哈……得了吧,万一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你还能强抢不成?”青衫秀才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打击道。一副“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的作风。
“唉……”叹了口气,范之心事重重地出了客栈。走在路上,满脑子都是那张精致无暇的脸蛋儿。
咚——
“嘶~~~”揉了揉额头,范之看了眼四下: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跑到城隍庙里头来了?
罢了,既然来了便去上个香吧。
范之想着,从怀里掏出几文钱买了些香后便踏进了庙里。
城隍庙大殿中央是城隍老爷的泥像,过道两边则是分别摆着四个判官的雕像。
范之恭敬地跪在垫子上拜了又拜。
‘城隍老爷,范某今日遇见一女子,心生爱慕,望城隍老爷帮忙搭搭线,范某感激不尽!’
又拜了拜,范之才将那三根香插进了香炉。后,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而这瞬间,过道两旁的那个判官泥像似乎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