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余主记怎么有空来我府上坐坐?”
何万野的左边,是一位二十岁许的女子,容貌艳丽,再后面则是一众仆人。众人在何府的大门处,站着迎接余成德。
“何执事客气了。”余成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何万野身后的一位五六十岁,看上去管家模样的人立刻快步走过来,与车夫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带着车夫到安置的地方去了。
这处何府虽然在东华府城内,但是难得的闹中取静,离那市井商肆甚远,这倒是与何万野的职司有些不同。
“好像我还是第一次来何执事的府上,实在是惭愧啊。”余成德拱了拱手,“这位是夫人?”
“什么执事不执事的,叫老何就好。”何万野哈哈一笑,一把搂过旁边的年轻女子,“彩蝶是胡家的女儿,胡家老家主晚来得女,没想到却有灵根在身,就托人给我说了下。她十岁的时候我就把她接了过来,教导修行之道,前不久才正式纳入房中,算得上第三房平妻。”
“彩蝶见过余主记。”年轻女子胡彩蝶向着余成德,微微欠身。
“胡家?”余成德微微一想,“这东华府内,我倒不曾听闻有姓胡的修行世家。”
“是我没说清楚。”何万野摆了摆手,“胡氏商行是东华府内有名的商家,却不是修行世家,也难怪主记不清楚。”
“老何你也别主记主记了,干脆叫我老余好了。”
“好!老余,我带你参观下我们何府。”何万野半转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穿过朱红色大门,余成德仔细看了几眼,上面隐隐有符文的痕迹,如果刻意去感知,能感觉到微微的灵力流动。
一路上的亭台楼阁、花圃假山,余成德并不在意,他观察的更多的,倒是何府内的人们。
“老何,你们何家看上去人不算多啊。”
“这有何奇怪的?”何万野拍了拍余成德的肩膀,指着前方的小亭子,道:“咱们在这亭中小坐,我给你讲讲我们何家的故事吧。”
“恭敬不如从命。”
余成德和何万野分席坐下,旁边的仆人上前来,给两人各自倒上一杯茶。
“我们何家本来并非修行世家,而是商业世家,家祖安世公天生灵根,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前辈散人的传承,到了我这一辈,因为我灵根较好,族中便把我送入万象书院求学,想要搏一个出身。”
“说来惭愧,我是何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晋升蜕凡期的修士,其他的几位长辈同辈,最高也只有通脉期小周天的修为。”
“难怪老何你在外务司干的得心应手。”余成德恍然,他不善钻营,与其他几位执事也只限于公事上的交往,只知道何万野在进入书院求学后的经历,这还是第一次听闻他的出身。
何万野冲着旁边的仆人摆了摆手,三位仆人行礼退去了。
“余老哥,你这次来,不是来听我讲这些家长里短的吧。”何万野凑近了些。
“瞒不过老何你。”余成德苦笑一声,“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请教的。”
“这请教一词,从何说起?”何万野嘴里问着,瞳孔却不由得缩紧,显然已有预料。
余成德有些踌躇,欲言又止。
“余老哥你尽管说,出了何府的门,我就当你没来过。”何万野定了定神,拍了拍余成德的胳膊。
“山长应该跟你聊过,重开武科之事吧。”余成德好似下定了决心,“你觉得此事,有几分成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