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哄笑的那个人，头也不抬。

他一身麻布衣，经过时间的风雨吹打和反复清洗，已经褪得不成颜色；衣服多处被划破，早就变成了一条一条的布，随着肢体的动作而摇摆。

凌乱又蓬松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宋芊芊看不太清楚他的长相，只依稀通过零星的迹象判断出他是一个二十五左右的男人。

又通过衣服和凌乱却不肮脏的头发，能判断出他很爱干净。

他没有抬头，似乎很反感与其他人面对面交流，“你又是哪儿派来的人？”

又是？

“钱庄、镖局。”

“哦，原来是远近闻名的钱庄和镖局啊……不过，谁来都没用。”片刻，王元淡淡道：“滚吧。”

闻言，一群乞丐又一阵哄笑，像极了一群地痞流氓。

这种场面是他们司空见惯的。

只见宋芊芊并不恼怒，反而蹲了下来，企图盯着他的面颊，从脸上获取一些信息。

入眼的是很一脸不加修饰的胡渣，遮住了半张脸。胡渣以上，看得最清楚的，是那双暗沉的眼睛。

仿佛多年没有看见光，也不允许光照进去。

“我的手下跟我说，你不要钱财、不要地位。不妨你开个条件，我看看能不能满足？”

王元似乎很不喜欢别人看见他的脸，避开她的眼神对视，脾气又见长，“滚吧，我说了谁来都用，再好的条件我也不会去。”

宋芊芊收在暗中的拳头紧了一下，又松开。

脸上转眼脸上挂笑，眼中已是冷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