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杺儿，杺儿。”

“师兄，是你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清晰听见肃瓀师兄温柔的叫自己的名字，她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师兄，你快出来啊，杺儿好想你，杺儿以后再也不胡闹了，都听你的师兄，你快出来啊。”

冲着黑暗嘶喊，歇斯底里，回应自己的，只有那一遍又一遍的回声。

她环顾这四周，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仿佛处于宇宙最深处。

“杺儿，我在这儿。”

她喊着他，疯了似的寻找他的痕迹。

“杺儿，最近有没有不乖？”

泪水模糊的，模模糊糊的，看见他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去抓他，又消失做屡白烟。

“小杺，小杺醒醒，小杺！”

轻轻睁开被眼泪锁住的双眼，她静静躺在陆辰怀里，透过盖在眼球上面那一层泪看见天空依然阴霾。听见他，却看不见他，看见他，又抓不住他。闭了眼，终于把栖息在眼球上的泪层挤掉，它们走过眼角，咸咸的流尽嘴角……

“你醒了。”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

刚刚回归了现实，听见熟悉的声音，又惊又喜，看着眼前的陆辰始终，不同往日，一身黑色衣服，和自己一样的上衣，裤子比自己的宽松，头发也变短了，没有刘海，很干净，依旧清秀的脸庞，还是一个书生气。

“我不放心你自己去，于是一直跟在你后面，看见你在这入定之后就一直说胡话，发了高烧。”

“师兄，路上太危险，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

“好了不要想了，不陪着你去，我在山里也是担心啊，再说了，师兄哪有那么容易被打倒啊，忘了师兄是谁了？”

“谢谢你，陆辰师兄。”

“别又要掉泪了，那师兄这不是好心办错事了？”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好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咱们明天再走，好不？”

她微微点了点头。梦到明天路上的风景……

这个夜晚，星光微闪，月亮两头尖的像被人削过一样，人间远方的青山还冒着热汗。陆辰靠在树下守着她，听她喃喃梦语，生的火堆离她很近，自己宽大的衣服包裹她的身体。

陆辰缓缓放下师妹，把她靠在树旁。腾身而起，静神思考着师父说的话。

“下山以后向东走，你不似肃瓀在凡间来去自如，只能依靠它，这锦囊里的一法器名为瀚海紫晶帖，是你们通往这个地方的一把钥匙，这法器也是前几代仙王留下的。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打破黑暗的时候，把这个帖用固定手法扔向空中，会出现一条通往人间的小路，但是仙人在这条路上走过之后仙者法术将被封印，不得强迫打开封印，否则你身体上的枝干都将一点点脱掉，陆辰你要记住，我同意你去也是有原因的，你的体术和身体强度在众多弟子中也是最高的，你和虞杺都要安全回来。走完这条路之后你们就会出现在人间，同时这帖也会印在你俩灵魂深处，一但动用修为就会波及灵魂，你也知道这个后果很危险。法帖会指引着你们到那个泉水，其中奥妙也要靠你们两个自己去感悟。等到回来的时候，回到人间此处，法帖自会带你们归来。我现在传神与你这门手法，你记仔细些。这个锦囊在人间名为钱包，里面的这些东西在人间都有所帮助，我在其中也施展了一些法术，简单的障眼法，人间是发现不了的，也不会被法帖识破。我能做的，告诉的，就是这么多了，陆辰你可记住，出了那条路，切不可动用修为。这路上你转告你师妹，再说一遍！切不可在路上动用修为！”

陆辰把师父的话反复了几遍在脑海里。开始计划着这一路。

天色还是墨蓝色的，似乎还晕着紫色的云，有的还成了远处的山的丝巾，天也凉快些了，头顶上树叶沙沙的想要留住风，除了这棵大白桦树，眼前稀稀松松的小树像是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