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淮内心暴跳如雷,可骞义侯身份尊贵,她不敢发泄出来,只得握紧了拳头。
“所以,今晚就留给琴师你和程姑娘吧。”傅邻深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仿佛自己是成人之美的伟大君子。
可他不知道,此时的施淮看着他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只想冲上去狠狠地揍一顿。
“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耽误了。”傅邻深说完,便准备出门而去。
“等等!”
施淮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侯爷,小人恕难从命。”
“怎么?琴师这是何意?”
“小人…小人不能和程姑娘在一起。”
程沐青听到施淮这句话,上前问道,“淮公子可是对我无意?”
施淮没有说话。
程沐青眼中尽是伤心,“只因一年前一品楼的偶然拜访,听闻淮公子一曲,便心生仰慕。”
“那日上殿也是有抱有一丝想多与公子接触的私心。公子对我无意,定是我不够好。”
施淮看着悲伤的程沐青,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小人不是这个意思,程姑娘你很好,只是小人……小人配不上你……”
傅邻深看着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施淮,缓缓开口:“琴师,这便是你的不对了。程姑娘若真是注重名利之人,又怎会有逃婚的打算?本侯看来,她对你是真心的,你有这个福分抱得美人归,应当开心才对。”
开心?开你个大头鬼!
此时此刻,傅邻深在施淮心中的好感荡然无存。
“你就不必推脱了。”傅邻深起身离开了新房。
施淮看了一眼程沐青,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出门追傅邻深去了。
“侯爷!您等等!”
傅邻深回头,看见追出来的施淮,脸上满是戏谑。
“琴师莫不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跟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啊骞义侯大人!
迫于权威,话到施淮嘴边,却也只敢说道:“侯爷,麻烦借一步说话。”
“琴师有何事就在这里说吧,整个候府都是本侯的,无需多虑。”
施淮咬牙憋了半天,却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含糊其辞地说道:“侯爷,小人是真的不能和程姑娘成亲呐。”
施淮转脸做出悲痛万分的神情,“小人有难言之隐,若是程姑娘嫁与小人,怕是白白辜负了她啊。”
傅邻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施淮:“琴师如此难以启齿,莫非是……”
施淮有些纳闷,我都还没想好是什么借口,你怎么就猜出来了?
但是看着傅邻深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施淮也只有跟着尴尬地点头。
“琴师这病可有找人看过?”
“啊?病……?”施淮盯着一脸关怀自己的傅邻深,突然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这家伙看来是把自己理解成……
施淮转而笑嘻嘻地说:“多谢侯爷关心,小人这是不治之症,没有办法的,不然小人也不会拒绝程姑娘的好意啊。”
傅邻深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问道:“可是琴师,也许程姑娘并不介意此事呢?”
施淮一时语塞,又继而说道:“这不是程姑娘介不介意,是小人介意啊,小人也是要面子的。”
“原来如此,看来这程姑娘要伤心了。”傅邻深似乎是明白了,点了点头,“行了,本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本侯去跟程姑娘解释。”
施淮心虚地点点头。
“那就麻烦侯爷了,白白浪费了侯爷的一番好意,小人很抱歉。”
“无需抱歉,今日帮你一回,记着就好了。”
记着……?施淮还以为傅邻深会不屑地拍拍袖子说只是小事呢。
“是,多谢侯爷出手相助,小人将来一定会报答的。”
“下去吧。”
“是。”
回到池园的施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自己男扮女装的事本就是在欺骗傅邻深了,今日撒谎又骗了他一次,日后若是被发现了,不知道傅邻深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自己。
她不了解傅邻深这个人,小厮说他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可相处下来也觉得没那么凶狠,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不会喜欢被欺骗的,以后一定得把身份隐藏好了,不能被发现。
不过想来也是好笑,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收获了一枚桃花,唉,看来魅力不减啊。
大局为重,以后还是少接触女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