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扫地道童合上掉在桌上的下巴,想了半天,也只是对着醉死过去的观自在深深一揖,由衷道:“师兄虽虚长三岁,却也自愧不如。”又在心里暗暗补充道:原以为你只是看个热闹,不成想竟得了精髓,欠你的话本我一定都补上,不,双倍奉上。
“每日辰时前,将观中水缸挑满。”温和无害的温良师兄显示了自在极少见到的一面,目光扫过,扫地道童缩了缩脖子,心中叫苦,却也只能诺诺答应。倘若自在醒着,也定是要在心中替岚升喊一声冤枉。
次日一早醒来,自在被灌下了一碗奇苦无比的汤药,温良说是治酒后头痛的,虽然她头一点儿也不痛。不一会儿,钟师父就趁着温良早课溜过来了,面对前一晚的闹剧,她记得钟师父是这样解释的:
自在啊,你也知道,我是郎中,自然能根据你的身体状况推测出你生身母亲的状态,再者,你可知道夫人是将你藏在你温良师兄那儿的,虽然当时只有五岁,却跟行事老道的大人似的,做事井井有条,对奄奄一息的你更是十分上心,每日做完功课就和李大娘守着你,那时的膳食房还不归李大娘。夫人拾了你观主自然是知道,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可惜夫人早年伤了根本,没多久也离世了,要不然你也不至于放养,不知道温良那小子后来怎么跟观主说的,得了名姓你也算是过了明路……
“昨日我和李大娘下山,她家小儿新作了一首小诗《日出》,颇有几分昭昭之意,自在,李家小儿只长你半岁,至今……”
“温良。”略过他的谆谆教诲,自在的眼里似是装着星辰万千,只是出口的话语不是十分悦耳,“我听说观主收你为关门弟子,其实是为了给他女儿做童养夫,我算过了,观主家的女儿,不多不少,正好长你一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