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五步之距,她的左脚刚落地,右脚还未抬起,这左脚下赫然显出一轮经符,心头一凛,只见面前的女子忽然化作千万只蝴蝶翩翩飞走,那鬼婴落在地上,匍匐着,口中流有涎液。
经符顷刻间化为结界,将她困住。
她这会儿若再想不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那她的脑袋就可以取下来当球踢了。
结界慢慢缩小,箍住南溪桥的四肢和脖子。
鬼婴慢慢朝她爬来,流着口水却依然哭泣着,哭声震天撼地,南溪桥皱眉教训道:“小屁孩,过分了。是你要吃我,你还一直哭个什么劲。”
话音刚落,忽地结界一紧,符咒猛然发亮,勒得更紧,该是有人在外做法,南溪桥一时疼痛入骨,额上冷汗淋淋。
待这疼痛稍缓,她对着黑暗处,微微喘气冷笑道:“怎么着?看不惯你爷爷还这么有精神?”
这越来越亮,越来越紧的符咒替对方回答着她。
“跟我家江印比,你这不过是幼儿园水平,待你叔挣开给你看!”当下使力,势要将这结界震碎。
她一发力,忽觉脑中嗡地一下炸开,好似脑中放了一口大钟,声浪不断,差点要了她的鬼命。
此刻,鬼婴也爬到了她面前,对着她嗷嗷直叫,南溪桥的脸色异常难看,眼中好不容易聚焦,便看见他这副样子,挤出一个笑,道:“饿了找你妈去,你叔没奶。”
鬼婴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慢慢站立起来,也不再哭泣,对着他露出森森白牙,目露凶光。
南溪桥嗤笑一声,鬼婴厉声尖啸,蹬腿而起,张开大口,对准她的脖子一口咬下,又狠又准,登时咬住大半。
突然,他怪叫一声,从她身上弹开,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嘴里冒着袅袅青烟,南溪桥的脖子上的牙印正在慢慢收拢。
她的眼神带着嘲讽,道:“你嫩了点,小鬼。”
这鬼婴哪里守得住她恶鬼的戾气?
又提高音量对隐藏在暗处的人道:“派这做鬼不到一天的小孩来,算什么?”
黑暗中又出来一人,四肢扭曲,身体好似打碎了的瓷人,却被最糟糕的工匠粘合起来的一般,勉强成个人形。
鬼婴疼得在地上翻腾,这人晃荡着身体到了跟前,心疼地将他抱起。
是她!
“母子连心,南老大,您好好享用。”
一阵怪笑来自南溪桥身后,她心头微惊,她根本连对方的位置都估计错了。
心里问候了一句对方亲戚,危机当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气息。
暗道一声糟糕,黑暗中的东西,似乎不简单。
容不得她多想,女鬼已经晃晃荡荡地过来了,虽然灵智还未完全,可这伤及骨肉的痛苦依然让她戾气大涨。
女鬼张开大口,破碎的脸撑到一个奇怪的角度,异常狰狞。
她现在使不上劲,戾气也被压制,这女鬼的戾气比鬼婴高了不知多少倍,这一口要是咬了下去,她还真没什么信心。
女鬼越来越近,南溪桥使劲挣脱了一下,可没想到这经符竟然越来越紧,这一圈圈符文越来越亮,越来越紧,她近乎虚脱,哪里还使用的出半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