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简单的歌
没有什么独特
试着代入我的心事
它那么幼稚
像个顽皮的孩子
多么可笑的心事
只剩我还在坚持
谁能看透我的眼睛
让我能够不再失明
我要记住你的样子
像鱼记住水的拥抱
……
严小宽目视着前方,眼眶发红。他用小毛毯盖住了头,毛毯里传出断断续续地呜咽声。
沈心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腾出右手,握住了严小宽的左手,严小宽的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04.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也不算沈心阳辜负了严小宽,毕竟,至始至终,两人没有真正开始过。
沈心阳和严小宽是同一批毕业来单位的,认识严小宽的时候,沈心阳正被家里催婚催得厉害。严小宽是沈心阳的第一个相亲对象,也是唯一一个。
同事牵线,严小宽顺势约沈心阳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吃了两顿饭,感觉都还不错。
虽然两顿饭都是严小宽约的,但这节奏,实在让沈心阳很难说服自己。
如果说一个男人总是让你感觉若隐若离,那大半就是这个男人还没下决心。
严小宽的决心下得太慢了,以至于半年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依然只停留在看电影和微信聊天。
沈心阳讨厌这种摇摆。
终于,在中秋节,严小宽来公寓楼下给沈心阳送月饼,沈心阳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严小宽:
“我爸妈催婚了。你怎么想?”
严小宽嘿嘿一笑:这才是哪儿跟哪儿,咱两这不还没开始谈恋爱么?
沈心阳气得想上前踹他两脚,终究还是忍住了,在地上跺了两脚:
严小宽,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那以后,沈心阳删掉了严小宽的微信,再也没有回过严小宽任何一条短信。
在严小宽还自信满满地想着和沈心阳复合的时候,沈心阳却很快地结婚了。
然后,又很快生下了女儿豆豆。
他不知道沈心阳是否过得幸福,但他知道,自己有多后悔。
当他知道沈心阳离婚的那一刻,他仰着头,看着深邃的夜空,在心里默默感谢。
可他没有想到,离婚后的沈心阳依然不愿意给他任何机会。
那一年,严小宽31岁,刚调到一个部门,准备接任科长,主任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当年,严小宽便结婚了,那条最后的微信,是结婚前一晚发给沈心阳的,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05.
“沈心阳,你恨过我吗?”喝过酒的严小宽,声音略带嘶哑。
车子在公园的停车场熄了火。
继续开下去,没什么意义。
听到严小宽没来由的这句话,沈心阳噗嗤一下笑了。
严小宽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恨是一种很强烈的情感。没有爱,是谈不上恨的。”
“如果最开始,我就跟你表白,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会!”
“如果我现在离婚,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呢?沈心阳也问自己。
大概婚姻真的是一个需要理由的事情,恋爱谈得太久,想要一个孩子,周围人都结婚,等等,稀里糊涂,才能走进婚姻。
最开始,沈心阳对于婚姻是稀里糊涂的,所谓无知者无畏,能够勇敢地走进了婚姻,无论是跟严小宽,还是后面跟韩灿,其实状态都是一样的。
现在,不一样了。
经历了那么多,沈心阳找不到一个再次进入婚姻的理由。
严小宽看着黝黑的窗外,问出那天晚上最后一个问题:你愿意跟我去酒店吗?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