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倾城的视线忽然有些模糊，等她细看去，才发现顾千城无声地笑着，很灿烂，只是笑容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头皮发麻。

顾千城的声音又静静地、像是无风无浪的水面一样飘进了她的耳中，“我从不救蠢人，如果你想和他们一起作，可以尽管来试试。”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要伤害他们，我只是……”

“只是想要点灵魂碎片？”顾千城直接打断了她，“如果一个人连灵魂都不完整了，他这个人的人格还是完整的吗？你能保证你拿走一点碎片，他的灵魂不会暴走？更何况，补魂一事自古无人成功，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那一点妖力？杀了你简直比踩死一直蚂蚁还要容易，我都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你能保证？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那个他变成了一个怪物，或者因为你的莽撞冲动和愚蠢无知从此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我……”

“你什么都不能保证，你也根本无法预估其后果的严重性。因为你，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可是那个人明明告诉我……”舞倾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化作一道光飞了出去。

顾千城这才松了口气，刚刚，差一点，她抬起手，手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扎出了鲜红的血。

“就差一点。”她的眸光无奈一沉。

不过刚刚舞倾城说的那个人又是谁？

顾千城也无心去思考这些，浑身的血肉像被人硬生生剥离般疼痛，她连忙钻进了被子里。

外面那群人虽然丧心病狂，好歹还是给她留了个干净的床。

顾千城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十指死死抓着被单。

直到半夜，顾千城才缓了过来，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睁开眼又见一个红衣女人。

借着银白的月光，顾千城这才看清楚这个女人身上血肉模糊，身上处处都是尖锐的刺，似乎是从她身上长出来的。

“舞倾城？”顾千城问道。

舞倾城点点头，丝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而顾千城突然发现，舞倾城身上所穿并非红衣，而是被血染红的紫衣。

顾千城皱眉，坐起身问道：“你受伤了？”

舞倾城点点头。

“你的舌头？”因为嘴角出血，而对方又不发出任何声音，所以顾千城猜测她的舌头被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