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桐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四肢也沉的要命。
昨天晚上隐约记得因为人生的第四次失恋,她一个电话把自己的青梅竹马叫到了兴民后街吃烧烤喝小酒去了……呃,或许不能算小酒。因为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喝断的片儿。
不过顾梓桐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和王千晔在一起的。
王千晔有着连她那烦人的异性过敏症体质,都觉得放心的靠谱人品。因为失恋拼酒喝断片儿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每次顾梓桐再醒来,都会完完好好的在自己租住的小公寓的床上,鼻尖飘来王千晔给她煮的醒酒茶的味道,就像这次一样……
不,等一下,这不是她熟悉的醒酒茶的味道。
顾梓桐闭着眼睛,抽了抽鼻子,一团浆糊的脑子很快归位运转了起来,并且明确的告诉了她这种味道的名字——消毒水。
卧槽?怎么回事,她终于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被小千晔送进医院了吗?
顾梓桐猛的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不属于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左右看看,左手边是一面白墙,点滴架就在自己的身边,还有小半袋的液体正在滴滴答答的由左手输液进入自己的体内。右边一道帘子遮着,隐约看到一点轮廓,旁边应该是还有其他病人住着。
这可真是……顾梓桐抬起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脸有点烧的慌。
“小千晔……”顾梓桐弱弱的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
睡着了,还是不在病房?
“千晔?王千晔?”顾梓桐又大声了一些叫了一遍。
“来了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应着,挡在右边的帘子后,绕过来一个娃娃脸的女性,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让顾梓桐脑子里连续飘过“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这种灵魂三问的制服。
“这位……警察同志?请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顾梓桐张了张嘴,终于组织好语言,问出了口。
……
顾梓桐现在后悔极了,真的。
她现在坐在她隔壁床前,握着床上那个人的手。
刚刚守着他们两个的小女警已经暂时到外面走廊回避了,从对方的口中顾梓桐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千晔因为护着她,被醉汉打了,一酒瓶子磕脑袋上,缝了五针。
打人的醉汉已经被抓住了,打人的那个交代了自己一开始是想占顾梓桐便宜,后来和王千晔发生了冲突口角,冲动打人。此刻,三个醉汉正在兴民街派出所里,等着接受处理。
帮忙报警,叫救护车的,是他们之前喝酒的烧烤店的胡老板。顾梓桐他们两个是胡老四烧烤店的老顾客了,胡老板人仗义,发现不对马上打了电话。
救护车来的时候,王千晔也没松开拉着顾梓桐的手。大家见她醉的不省人事也怕她出事,干脆一起给送到医院来了。
那小女警说着说着,就不说了。顾梓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她现在握着王千晔的手,十分懊恼。
在顾梓桐的眼里,王千晔一直都是小时候那个被别人欺负了,还要自己冲上去搭救的,有些软弱的男孩子。如今他都可以挡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了。
自己这些年,好像一直给他添麻烦来着,现在还害他挨了打。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她……
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道谢,然后对自己喝的烂醉给人添麻烦的事好好道歉。顾梓桐这样想着,有些心疼的看着王千晔有些苍白的脸上,因为头部的伤口浮现出的乌沉的眼底,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