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恬静的秘书,她正安静婉约地坐在自己背后斜角,投影镜头照射不到的角落。
“余高峰什么时候走的?”
“视频会议刚开没几分钟他就走了。”
“自命清高,桀骜不驯。”权少冷哼一声,举起电话,找出余高峰的号码,拨打之前想了想,将视频选项关闭了。
“嗨!峰哥,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离开了?”即便知道对面看不见自己,权少脸上也堆起了临时拼凑的笑容。
“别叫我峰哥,我比权少你岁数小。”
“我想叫你峰弟,又怕你说咱家不认这门亲戚。”
“权少,我还不知道你。电话追到我这里来有啥事儿?”
“世界银行召开特别紧急会议,让我去旁听。你帮我琢磨琢磨,大概有些什么动向,让我心里有个谱。今天市场上的操作,让我觉得特别心乱,不会是要揪我出来吧。”
“权少带个耳朵去就行了呗。咱们夏国治国弟子会的核心弟子们思考的层面跟咱们不太一样,要揪也只是揪那个股市背后搞事的人,你放一万个心吧。”
“万一有何不妥,你那边关键时刻得帮我递个好话。我不会忘记峰哥您的好。对了,你这么着急离开,是有什么麻烦事儿吗?别怪兄弟我多事,有啥事儿,我多少也能帮点忙,你我之间不要见外的。”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我去找一个叫王正源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猜想的那个王正源。就这样吧,我正在飞机上呢。”
那边余高峰挂掉了电话。
权少砸吧砸吧嘴巴,这个余高峰,太自行其是,异想天开,放着权力铺就的通天大道不走,非要自开局面。没有那份才情,还要去玩高科技,结果玩成了纨绔。如果不是他有个好爷爷,在一众子弟当中早就泯然众人了。这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弹幕说自己是王正源,你就真相信啊,巴巴地赶去寻找。
权少放下电话,深深呼吸几口气,平缓太阳穴上几乎要爆炸的血管,站了起来,调出股市行情界面,看着那向上而行高刺云霄的曲线,强忍再次打碎光屏的冲动:“帮我准备一套衣物,我要出发。”
尺土寸金的京城中心,无数高楼大厦群落深处,有一处小小的绿林湖泊,世界银行的特别紧急会议安排在湖畔一个僻静的独门大院中。
在雕梁画栋、斗角飞檐、曲径回廊的庭院内部,有一个完全避免了现代通讯设施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