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洱牙根不自然地动了动，“汐汐你……”

言汐苍白脸上的嘴角微微扯起，抢先道：“哥哥你看，我身上的这些法力，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使用，我只是担心我护不住你。”

关洱盯着言汐有些发红的眼角，和明显口不对心的话，一瞬间这千年里压抑的心疼喷薄而出。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一只手揽过言汐的腰，另一只手已经温柔地捏住了言汐的下巴，像捏住了一个无价之宝。

言汐略微张开的唇瓣与他的鼻尖不过一指之隔。

“我……”

关洱的嗓音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他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吓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言汐在瞬间的惊愕之后迅速反应过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就着这个距离轻轻地吸了口气。

“哥哥的味道很好闻，是想给我安神吗？”言汐若无其事道。

关洱冰冷了千年的身体随着言汐这个看似无谓的举动从脚底一路暖到了脸庞，他越来越靠近那红润的微翘的嘴唇，鼻尖把空气都熏染得微微发热。

言汐穿着她那件常年不变的白色丝绸外衫，微风吹过时微微泛起白光，显得她洁白的脸颊愈加剔透。

轻轻开合着的眉眼间，根根睫毛都乖顺听话，鼻梁似乎能发出微光来。

不可以，关洱，不可以！

就一次，就一下……

关洱的理智与内心喷涌的情感疯狂挣扎，几乎要把他撕裂。

片刻后，言汐嘴角微翘的嘴角更明显了些，她轻轻拿开关洱捏着她下巴的手。

“多谢哥哥的梅香，很好闻。”

关洱的目光依旧柔软而温柔，言汐总能从那眼神里找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平静。

许久，关洱在她耳边轻声道：“汐汐喜欢便好。”

“哥哥，”言汐眸底闪着不明含义的亮光，如同冰雪融化时的的挣扎，“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嗯，只要你想知道，随时都可以问。”没人知道这句看似随意的话，几乎是关洱花费全部精力和勇气的赌博。

“那晚在向宅，帮我扛走了甄艾财的，是你吗？”

----“需要帮忙吗？”

“你可是悦衍旧人？”

“刚刚冰城城主跟我说，我欠他一个人情。”

“冰城城主，魔道至尊……”

……

时间在这郁郁葱葱的丛林里密不透风，犹如一堵无形的墙把静默拉得无限长，限制了所有的思考和犹豫，只剩下每个人心里预想的那个答案在深海里逐渐冒出水面。

“是我。”关洱如是道。

……

山上植被茂密，藤蔓只见几乎没有空隙，尽管巨石已经滚出来一道相对平整的通道，但言汐还不时需要拎起一些藤蔓后躬身钻过去。

还没走几步的言汐彻彻底底被这山上旺盛的生命力折服，刚想回头说话，就被关洱用一根手指抵住了嘴。

“汐汐，我能自保，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好吗？”

言汐轻叹道：“我当然是很愿意让哥哥陪着我的，但是我担心……”

“不用担心。”关洱似乎永远都能理解她的情绪，并且能立刻找到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那一点莫名的期待。“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