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杜嘻嘻一边问,一边用手轻轻的擦拭着。
是红色的颜料,大概是刚才跟顾洁生气,不知道怎么弄到脸上的。
“别,别,别担,担,担,担心。我,我我我,我给,给,给,给你作证!”勇哥拍着胸脯说道,”是,是,是,她,她,她不,不,不好。”
“谢谢,没什么,真的谢谢。不用放在心上。”杜嘻嘻抽出一张纸巾,把剩下的还给勇哥。这最后一句大概更是说给自己听得,不用放在心上,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
“你,你拿着,拿,拿,拿着,用用,用吧,我,我我还还还有。”勇哥推辞道。
“嗯,那谢谢你。”杜嘻嘻把纸巾收好,再次道谢。
“不,不,不,不不客气。”勇哥憨憨的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离杜嘻嘻不远的一处角落。
杜嘻嘻擦干净脸和手,整理收拾好刚刚有些失落的心情。再委屈,再难过,也不过是同学间小吵小闹的小事情。连爸爸妈妈分开那么难捱的事她都捱过来了,这点小事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她们的画室是位于操场南边的一排老旧低矮的平房,因为前面新建起的教师宿舍遮挡了阳光,屋子里白天也有些阴暗。
又因为建造已久,地势低洼,地面和墙面都非常潮湿。杜嘻嘻看着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地板砖和墙皮斑驳脱落的墙面,心想:
这么阴暗破败的房间怎么能做画室呢?画室不应该干净整洁么?最起码也要宽敞明亮啊。可是,偏偏,它就是画室。
不管多么不适合,多么不匹配,它就是被拿来当做画室了,它才不管你喜不喜欢,高不高兴,愿不愿意!
生活中的许多事,许多人,不就是这样么?她们不会配合你的向往和意愿发生和存在,她们就是那样发生了,就是扎根在那里了,带着难闻的气味儿,长着难看的样子。
可你呢,在你无力改变的时候,你所能做的,也只有忽略,看淡而已了。
“这样的地方怎么适合做画室呢?可她还是做了!存在即道理!”杜嘻嘻呢喃道。
她默默的拿起手中的画笔,长舒一口气,在空白的画纸上涂下了自己喜欢的颜色。她最喜欢的颜色,是明黄和深紫。一个干净到澄澈,一个浑厚到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