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陆以南带林幼朵去了比赛后场找了举办人帮林幼朵报名比赛,可大赛清楚写了只能大学生可以参加,未成年人只能当观众。
没有得到报名,林幼朵并没有觉得太失望,反而觉得挺无所谓的。
观看了两个多小时的比赛,大体觉得挺无趣,可能是比赛的人技术都不怎么样,中途林幼朵甚至还看睡着了。
如果不是哥哥把她叫醒,自己可能会睡到天荒地老。
…
离开大学城时,林幼朵跟着学校的校车走的。
回到家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林政今天回家了,意外的回得早。
一进屋,林幼朵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儿,很浓,倘若这会儿点一把火,整个房间将会被大火吞噬。
林幼朵叹了口气,眉头皱巴巴的进屋,回房间,锁门,两耳不闻窗外事。
沙发上醉倒的林政知道女儿回来了,吓得酒都醒了一半。他猜测女儿看到这一幕一定很不高兴,所以把茶几上的酒瓶全都塞沙发底下,试图掩藏起来。
他起身走到林幼朵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清嗓子说:“朵朵…你吃饭了没,爸爸点了外卖,是你最爱吃的鸡腿饭。”
房间内,林幼朵刚把书包放下,脱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坐在床上玩手机。听到林政有些迷糊的声音,她厌恶的把耳机戴上了。
半天,林政得不到朵朵的回应,大概知道朵朵是真的很生气了。
“朵朵,爸爸不是故意喝酒的,是…高兴,就忍不住喝多了。”尽管自己再怎么解释,女儿的房间内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林政泄了气,抿了抿嘴唇缓缓的离开了,拿着西装和手机,默默的出了门。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让女儿恼火,也不想让女儿更加恨他。
可能,不让她看见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待林政离开十多分钟后,林幼朵才从房间里出来。
她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发现林政的踪迹,又去了他冷冰冰的房间看了一眼,床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人。
她道:“又跑了…”
林政每次都是这样,总喜欢不留消息的离开家,又悄无声息的回到家,然后一通作为惹得林幼朵生气。
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林幼朵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从他快和莫雪离婚的时候开始。
莫雪是林幼朵的妈妈。
在她的记忆中,莫雪永远都是那么的优雅美丽高高在上,似乎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都会爱上她的一切,尤其是她的笑容。
林幼朵也很喜欢妈妈的笑容,在记忆中,她的微笑是那么的动人心弦。
一想到妈妈,林幼朵就忍不住的想哭。
可能是她的温暖和冷漠都太过分了,爱她时如同骄阳,不爱她时,冷得犹如冰川大海。
这样一个冷暖交替的女人是林政心中永远的挚爱,两人还没离婚时,林政爱莫雪爱到了骨子里,甚至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莫雪的耀眼让她受所有人欢迎,所以在她眼中,眼前的丈夫不过是她疲倦后用来充饥的。
这些东西林幼朵曾经不懂,但慢慢长大后才明白,当初的林政非常可悲,那个曾经是她太阳的母亲,多么的冷酷。
林幼朵并不想过多的去回忆小时候的事,把门关上之后去了沙发收拾林政留下来的残留物。在桌上,她看见了一个信封,红色的。
她好奇打开来看,没想到里面塞着的竟然是一张结婚请柬。
而要结婚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光彩照人的亲生母亲……
林幼朵看到这张请柬的时候,心也跟着被扎了一下,眼眶里不知道为什么时候溢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她突然明白林政为什么会喝酒了。
原来,他始终都还没有放下过她。
“……这人真是,傻子吗?”林幼朵抹干了眼角的泪,把结婚请柬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回到房间把衣服穿上,书包也背上,一个飞身出了门。
林政喝了酒,很多酒,她不能任由他在外面乱跑,万一他开车了怎么办,又万一是别人开车撞到他了怎么办?
一瞬间,林幼朵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意外事故,深怕林政会遭遇其中一样。
她不停的找,小巷子里,小店里,甚至是附近的宾馆酒店,她都去问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林政的下落。
她不停给林政打电话,对方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一个手机没电的人出门在外,得多危险啊。
…
天空又是乌云密布,下一秒闪电从头顶划过,闪亮了灯红酒绿的城市街道。
哗啦啦。
雨水跟不要钱似的往地面上洒,林幼朵没有带伞,赶紧用书包挡住自己的头,跑到一处关门打烊的店铺下躲雨。
路边的车流川流不息,随着雨水的冲刷,车流压飞的水不留情面的喷到林幼朵身上来,她好气,心里骂了句脏话后只能躲远一点。
坐在楼梯上,浑身湿漉漉的她冷得发抖,手机也快没电了,自己又没有带充电器,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小孩儿,没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