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沉却是笑了“我就是宁沉，这具身体，他用九年，我用了十一年，还会在用下去，所以，我就是宁沉。”

怀音没有看他们，靠在杏树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且不论你是谁，为何要杀晨绮？”陆生显然准备纠扯到这件事情里了。

“晨绮身上有我能活下去的东西，只要她死了，寿命就会转移到我的身上，而我，就可以，杀想杀之人，做未完之事了。”

“你的存在，就为了，做事么？”

“我，确实不算是人。”他看了一眼宁齐“我是宁家的怨念，宁家千年的怨念积郁一身，只为宁家而活着。”

“那晨绮呢？”怀音问道。

宁沉又是一掌，把宁齐推到了墙角“她身上的力量很强大，应该是和我一样的怨念，不过，她自己还没有发现，所以宁家会和她订婚，就是想要利用她。”

“那为何又，解除婚约了呢？”

“那一年，宁沉灵魂被抽出来的时候，除了宁家几个知情人之外，只有两个人看到了。”

“晨绮和。”陆生眉头紧皱。

怀音插话道“小祈。”

宁沉不再说话，宁齐跪在墙角，难以挪动身体。

一时间空气静谧，秋风已凉，怀音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你们想找的人，我知道她在哪里。”一道女声破空而来，打破了这难以忍受的寂静。

怀音回过头，是晚青。

那女孩子身形有几分单薄，裹着一身白衣，倒有些映衬宁沉的意味，或许，在宁沉眼里，她也只是个任务路上的棋子吧。

“我知道，晨绮的灵魂在哪里。”晚青又说了一遍，像是一个强调自己真的没有撒谎的小孩子。

或许当真是年龄的问题吧，怀音有些疲惫，她再也没有晚青眼睛里的那一股认真，好像，已经过了许久了，如果不是出了钟山，遇着这样多的事情，或许有一天，她在钟山山脚，在睡梦中便厌倦，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毕竟，这千年的时光太长了，毕竟，海棠花开花败，她都吃不得，毕竟，悦怿还是，走了。

怀音不再说话了，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那样强烈的想法，她从来就是无所谓的，不是么，谁都，无所谓。

“她在哪里？”这话是陆生说的。

晚青站住了，看了看宁沉，又看了一眼陆生“你们要想知道，就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

晚青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由得牙齿打颤，但还是坚持说了“杀了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