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帖竟是怪异，怀音看了看自己的袖边“那现在的人都怎样穿？”她才刚到人间，不能显得出头。

“现在的人穿的简单的很，不过，”陆生收起盘镜，“我有心帮你，可是没什么钱呐。”

“银钱么，”怀音抖手取出一角银子“我还有些。”

“不是，”陆生真的要笑了“你们家族是有几百年没出过山了吗，还用银钱，”他眼角忽动“银钱现在不算钱了。”这话也不算骗人。

怀音收回手，她是有上千年没出过钟山了，这世道竟是连银子都不值钱了。“你说自己在做生意，捉白桦妖就是你的生意吧，我帮你，你给我弄些现在的装束，至于钱，四六分，如何？”

陆生见她难得爽快，又生的丑很合他的心意，做个帮手，也能解了几年的无聊，便果断地说道“好啊！”

“这样，你与我讲一讲这白桦妖的事吧。”怀音想，一只小妖捉它有什么意思呢？怀音想到人间有修道的，难不成“你要吃了它？”

陆生刚想说近几天的事，猝不及防就听了怀音的话，半晌才开口“吃，吃妖？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修邪功的妖道吧？”

怀音抬了抬眉，也是，这样修炼的也有，可毕竟是要欠下因缘的。

“你不知道现在道士是必须捉妖的么，无论是什么妖。”陆生看着她，语气间有些许戏谑。

“那还真是无聊。”

“呵，”陆生摇了摇头“你真无趣，算了，这只白桦妖是杀了人的，那家人请我来捉妖。”

“妖杀人做什么？”欠下的因缘怕是再修炼几千年都还不了。

“妖杀人，妖杀人不是正常的么？有些妖可是很坏的。”陆生看着她，目光有些许迷离。

“人都是俗世间的杂物，杀了又不能吃，还因为得了几分天道的宠爱，若是杀了牵扯更深，得不偿失。”怀音不知道现下妖杀人还成了正常的事了。

陆生头一次听得这番论调“我们家族书记载，妖杀人，是肯定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

怀音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哎，其中缺了几页，”陆生勾了勾唇角，不显半分喜色“不过妖的坏是真的。”

怀音想到朱离此行，未免有些沉默。

“算了，”陆生仰起头“这白桦妖在一周前杀死了陈家年仅十岁的小女儿，三天前我接到这一单，一路追踪来到这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妖的踪迹。”

“一周？”

“就是七天。”陆生说“虽说妖很坏，不过杀了一个十岁的女孩也太过了。”

这倒是，妖很珍惜自己的幼崽，对人类的小孩常有怜爱。

怀音见他神色不定“陈家是做什么的？”

陆生有些惊疑。

“我告诉你白桦妖在哪里，你与我说说你想到了什么，如何？”

“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隐世家族，竟是出了个这么聪慧的女孩。

“怀音。”这倒没什么可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