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消息时候,她先顿了顿。
“去了一趟白马寺还真是花样百出,先是那个顾小娘疑似有孕,又是老夫人病重。真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平越纤细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
许久不发一眼。
广鸳站在一旁不说话,小心翼翼为公主斟茶放在手旁。
“你说要不要告诉侯爷?”平越抬头,一双眸明亮有神望着广鸳。
感受到公主灼热的眸光,广鸳微微一愣,紧接着低头颔首,“奴婢愚钝,不知该如何处置。公主您心思缜密,自有论断。”
“我是有论断,只是心中不悦啊。”
平越苦笑一声,“这明明是两人设下的圈套,我还不得不钻进去。”
“是何圈套?”广鸳疑惑问道。
“自然是骗侯爷去白马寺,只怕老夫人是想让侯爷与顾罗敷相处。好让我这个正妻失宠。”平越笑着,笑容里是不屑一顾和冷淡。
“那顾小娘不自量力了,她难道不知道公主在侯爷心中的分量嘛?竟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公主莫要担心,若是与之前一般,她指不定还要死一次。”广鸳唇梢都是极冷的笑容。
“说的也是,你之前出的那个主意真是好。让顾罗敷成正个侯府的大笑话。”平越面上很高兴。“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告诉侯爷,说老夫人和顾小娘去白马寺上香,突发恶疾。”
“是。”
领命后,广鸳便去了。
意料之中,储定边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便骑马超白马寺奔驰而去。
到了白马寺,储定边先去了老夫人住的斋房。
一推门进去,就看到顾罗敷在床边伺候。
只见母亲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面色难看。
顾罗敷也是一脸疲惫与苍白,端着茶盅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没人伺候?要你守在这里?”储定边冷声问,站在一侧眉头紧皱。
“我不放心,守在这里看着。”顾罗敷微微喘息,扯着窗帘才站起身来。
眸光柔柔弱弱,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储定边。但迅速转移走了。
储定边琢磨不出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只等顾罗敷吃力挪到椅子上坐下,自己走到了床边坐下。
“母亲,您怎么样了?我从京都带来大夫来,我马上让他进来把脉。”
说完就要招呼人进来。
“侯爷稍等!”
顾罗敷急急忙忙阻拦,又要压低声音,一下子没憋住口水呛住喉咙,想咳嗽,又因为声音震天响忍着。
一张小脸憋的里外通红。
“老夫人刚刚睡着,这两日都没好好休息。让她休息一会儿再起来把脉吧。”顾罗敷一副紧张急切的模样让他蹙紧眉头。
储定边原本已打算要骂人,却在看到顾罗敷的瞬间湮灭了自己的火气。
“如你所愿。”
说完抬脚出去了,一出去就喊了老夫人近身伺候的庄妈妈问话。
问了话正要回斋房,却看到顾罗敷坐在门口,靠在门墩上打瞌睡。
原本步伐急促重力。却在看到她蜷缩着身子靠在门墩上时,瞬间心底一软。
这一软,让他莫名其妙。
最厌恶的女人,居然让他心软。
厌烦这种情绪,储定边几步走到门口。抬脚就踹在了顾罗敷的腿上。
一睁眼就对上储定边那张可恶的嘴脸。
顾罗敷难受着,也不打算与他一般见识。
从地板上狼狈站起来,拍拍衣衫上的灰尘,一言不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