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尖叫声从颤抖的红唇中溢出。她是摸到了什么?冰冰凉的两节,是人的手指吗?
冷汗不由地从头顶冒出,心极速地跳动着,脖子僵硬地回头,并没有半个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小偷吗?快速将手伸进口袋中确认,钱夹还安然地躺在口袋里。像是没偷成,但遛得也太快了!
心有余悸的何时一边拍着胸口快速地移动脚步,一边安慰自己:“没事的,不要惊慌抱怨,钱包在,人也没事就好。”
回到家,清洗了一周加班的疲惫和刚才的惊吓。她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仰望着天,不由为刚才的事捏了把冷汗。
自己还真是心善,人家要偷东西,自己却要想着如何不伤害他。唉……她如果不能自控,可要给别人带来灾难的。
大学是一段意气风发的时光,充满着阳光与活力的岁月。
周末,何时终于可以和高中的死党们聚在一起。
昏暗的包厢内,孔语诺细腻的嗓音,和弦于一段青涩的曲风中,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双手夹着三瓶冒气的果酒,快速挤到何时的身边:“小时,听说了吗?我们高中班主任,就那个整天板着脸的季老头,前天晚上跳楼了。”
“嗡”何时的脑海中传出了琴弦绷断的声音,一双明净清澈的双眼震惊地看着语诺,想要辨别她口中的真假:“这……怎么可能?”
“听说是老婆跟人跑了。可怜他们还有个6岁的孩子,有先天心脏病,都开了好几刀,家里的东西都变卖光还欠了好多钱,唉……也真是惨!”
坐在何时另一边的小染也凑过来,摸上了茶几上的酒瓶。
“真的假的?就是当年我们校跳舞队去市里比赛,不让我们去看的老季?”
“就是他啦,你说高三那会儿学校领导都同意放假让我们去看比赛,就他喜欢盯着我们。”
抢过小染手中的酒瓶:“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然后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不过小时你也真是厉害,百说百中。当时大家都兴奋地手舞足蹈,老季却单独把你叫出来训了一顿,结果被你一句怼回:'你不让看跳舞就去跳楼吧!'这还真应验了。”
另一边的小染一脸幽怨:“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小时快咒她,只要你开口,什么事都能应验的。
高一那会儿开运动会,坐隔壁班的男生,故意往你零食里扬了一把沙子,还嚷嚷:'有人吃沙子咯!'你当时气得,噌地站起来把零食扔向他:'你吃屎吧!'
你说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天上还居然正好掉下鸟屎,直接进了他没合拢的嘴里,哈哈……”
神经大条的小染还在那边独自乐着,语诺瞥了眼一直在静静发愣的何时。
“好像老季的葬礼就是明天,你去不去?”
“当然要去。”盈盈的目光中传出了坚定。
乌云密布的天气,一如葬礼上人们的心情。
何时怀着歉疚与感慨,默默站在人群中,她看到了那个才6岁,却脸色苍白,感觉连呼吸都困难的孩子——季姝煜。
他的身边站着一对中年夫妇,听姝煜叫他们姑姑、姑父。找不到母亲的姝煜可能就要寄养在他们家了吧?
何时迈着沉重的步伐,深深地向遗像鞠了三个躬,来到了姝煜和她姑姑面前:“请节哀!”
放下了厚厚的信封便快步往外走。
之后的每一年,何时都会都会带上些小零食去看望小姝煜。也许是她的错觉,但她总觉得自己曾见到过他健康奔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