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走，两人就走到了高中校门口，一般只要看起来不像是坏人，门卫都不会拦着，更何况杜天茂和田可馨看起来也是年轻的很。

只要是学生们不上课，学校就有很多人进去打球运动，除了县城的湖边，学校的塑胶跑道是大部分人的绝佳锻炼地带。有些人拖家带口的在这个颇大的空间里散步，毕竟这里相对舒适。

进了学校后，旁边就是篮球场和塑胶跑道，田可馨往那边看过去，有些惊奇。

“好多人呀，他们玩的好开心哦。”

“你看起来比他们更开心。”

“别人的快乐，都是会传染的的啊。”

“对快乐没有一点抵抗力，真好。”杜天茂不得不感慨田可馨是个容易高兴的人，想想都令人羡慕。

“对快乐是不需要抵抗力的啊，为什么要抗拒快乐呢？对吧。”

“话虽然没错，可能人也有过滤装置，有些快乐被视为其他不利于身心健康的东西，就被隔绝在外。”杜天茂想到了一种他认为可行的解释。

田可馨思考了一会，“过滤？为什么要过滤？”

“就像矿泉水那样，先取一些水，然后哗哗的过滤，才能饮用啊。”

“不过滤不行吗？我好像从没过滤过啊，就是一股脑的吸收，然后不快乐和快乐，在我这里，都会自动转化为快乐。”

“那得功能强大才行啊，万一有些转化不成功，最后不断累积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在你脑子里，那多恐怖啊。”杜天茂一脸坏笑。

“没那么多万一，每一天早晨醒来，就是新的一天，也就是新生的我，新生的我不会累积东西的。”

田可馨的解释，让他哑然，之前他问过她快乐的原因，她也是这么解释的，无论有什么烦恼，早上起来都是新的一天。多好的一种生活状态。当然究竟事实的真相是怎么样，也无从得知。

“我们先绕跑道走一圈吧，好久没在学校的操场上走了。”田可馨跃跃欲试。

杜天茂的脑海也想起当年的事来，印象最深不是平时和同学一起在跑步，而是特殊的一个时间，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杜天茂十分兴奋，以至于整夜都没有睡着。然后第二天为了高考时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杜天茂就到操场上跑了几圈，跑到灵魂都要跳出身体，出了一身汗，感觉精神充沛了一些。随后的几年里的高考时间点，杜天茂都会梦到自己高考的还在复习的情景，还梦到高考后不一样的人生。这些梦都把杜天茂吓醒，怎么会这样的情形呢？太恐怖了，不一样的人生，离得太远，觉得不安。虽然说现在的生活也并不令杜天茂满意，但想到做梦脱离过现实，杜天茂就觉得现在过得还不错，对梦里的自己，完全无法接受。梦里的杜天茂居然在专门的复读班复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那个埋头苦读的地方再来一次，那是极其辛苦的一件事，也有一次梦见毕业就出去打工，那也是他极其怕走的一条路。他怕那样情况下的自己比现在的自己更加碌碌无为，就那样淹没在茫茫人海，不被任何人记起。

杜天茂收回思绪，就看到田可馨在前面慢慢的走着路，像是埋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