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路檀果断摇头拒绝:“不用,我去趟卫生间。”
“好。”
路檀起身时,不经意扫过陆尘非手里的东西,上面有关于路氏的什么,她并没有看清。
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他并非路檀见到过的最优秀的人,但却是让她唯一念念不忘的人。
那年在美国养病时,路卓儒带着她去观商战,得知天才程禹铭,18岁坐镇美国分公司总裁,20岁读博那年,他在商界、学界名声大噪,成为家喻户晓的骄傲华裔,程禹铭23岁那年,她只有17岁,她与他见面的那年是18岁,年轻英俊、实力非凡是她对他的评价,事实当然不止如此,程禹铭出生名门律政之家,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那次见面是由路卓儒刻意安排,显然,他对程禹铭很满意,经年以来他只让此人出现在过她的家里,虽然路卓儒从未表明过。
她知道程禹铭轻而易举的拿下一年又一年的黄金合作,既然如此聪明,怎么会猜不到路卓儒的用意,只是那年她大病初愈,瘦弱干巴,一米六的个子在一米八四的他面前像是小孩子,所以那次在她家他是这么对她说话的:“我侄女16岁,每次跟我视频电话炫耀她的小男朋友时我会教育她不要早恋,她自作多情说我暗恋她,如今我可不希望遭到她的嘲笑,说我有恋童癖。”
18岁意味着成年,她听了之后当然不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他死缠烂打,那时她微微一笑,还是有些年少轻狂,所以脸上敢于写满不屑,说:“我思的、念的、恋的,是已死之人。”
他只是笑笑,但眸底深处的轻蔑还是被她察觉,他慢慢说:“原来人已死,那也不用着急来爱我。”
说完之后他看着她,似是在睥睨一个渺小且不值一提的小东西,这样的场景让路檀心生讽刺,讽刺他,有大格局的男人不该如此张狂,也讽刺自己,他肯出现在这里不过因为她姓路。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已死’是重点,‘人’是次要。”其实他没误会,人……才是重点。
不过只要她的目的达到,说什么也无所谓,她看到他眼底的轻蔑转为怒意,而后又变了变,这次她没看懂,只见他意图想以吻作为惩戒,不过没得逞,她瞪着他怒吼着:“我还未满十八岁!”
“禽兽”一词也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虽知道她在说谎,但“好心”没拆穿她,而后像拍狗头一样拍拍她的脑袋后说:“过几年我看看你嘴是不是还这么硬。”
她这招打死的不仅是程禹铭对她的好感,更是路卓儒的隐隐希冀,后来她偶然听说,那天过后程禹铭对路卓儒说:“路总把女儿教育的很不错。”
“不错”一词,是程禹铭的婉拒。
如今她更觉得,陆尘非较之程禹铭,陆尘非不比程禹铭差,惋惜之处在于陆尘非没有那么好的家世,说她情人眼里出西施?不,陆尘非确实很优秀!
陆尘非18岁高考,以几近满分的成绩进入Y大,虽不是第一人,却是第一名,不说他学习多认真,相反,从大一到大三,全校逃课最凶的就是他,可每年的成绩第一、综测第一也是他,提他名字,所有老师教授会为他冠上一顶“天才帽”。
陆尘非大一时参加创新创业大赛,使他的名字传入不少企业家的耳朵里,可以说陆尘非很幸运,因为他的“传播员”是嘉荣公司老总的宝贝儿子唐嘉耀。
看看陆尘非的大四,多少大学生混吃等死,可陆尘非已经着手开公司,其他人也许以为陆尘非的家世不差,可路檀知道的清清楚楚,至今记忆犹新的是陆尘非的家里“干净”的只剩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如今呢……
卫生间里,路檀看着所有东西排放整齐,不过房间里还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得出他不经常住在这里,而他又不在学校,那么……他是住在哪里?
后来离开时,路檀也没有问陆尘非这个问题,她只告诉他:“如果忙不赢吃饭,我可以给你送,别不吃饭。”
陆尘非眉眼带笑,笑的有些痞气,说:“舍不得让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