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烟桥笼凝纱,青黛远拂映清恬。
真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一番美景……
一女子独坐于湖中小亭小酌,面色微红,一袭青烟纱裙,手边拈着的是朵乳白色的鸢尾花。
毋庸置疑,敢擅自使用池泽专属宝地的,自然是本上神。
不知不觉的,自我从师傅那儿出来已然近一年了,今日倒是难得可令本上神伤神的日子,望着手中那渐渐已有枯败之势的鸢尾花,我却不禁笑了。
喃喃道:“是你将它的灵气拿走了吗?”
翻了个身,拿起桌上的酒坛子,轻抿一口,目光放向四周唯泛微波湖面,今日天气有些阴凉,似是映衬本上神此刻的心情一般。
“修珏啊,你个大混蛋,可比池泽难救多了。”
……
提起池泽,倒是想起来几日下来都没怎么关注他在凡间的情况,也不知道考没考上状元郎,若是考上了,那他同谧文这个文曲星可真是相配。
这般想着,便捏了个法术,将他在人间的模样照了出来,我放下手中的酒坛子,抬眼去打量上面的悬镜。
只见那法术悬镜里突然盛满了一个大大的脸,面色估计比本上神还红些,双目无神地笑着,似个傻子一般……
这一打量倒是直接把本上神的酒都给吓醒了,细细一瞧,这酒鬼还真是文挚,见他身处之地应是青楼,周边一派酒肉声色,啧啧啧,放荡的很。
看来这小子没补全谧文对他不读书的遗憾,倒是补全了我对他的遗憾,还真成了一个花街柳巷的浪荡公子。
满满的好奇驱使着本上神向前探寻了一番,待我将文挚如此巨变的因由弄清楚后,却不禁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故事还得回到小狐狸被个大汉摔到地上那回。
文挚抱着小狐狸寻遍了整座城镇上的医馆,可这大地方的大夫大多清高,治病救人都忙不过来,谁又会替一个畜生医治呢。
脾气好一点的,便劝文挚看开些,找个地方将这狐狸埋了,若是遇上没什么耐心的,却连大门都不让进。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文挚无奈之下,只能向最后一家药馆拿了些疗伤的药材,循着自己往日里浅薄的经验,匆匆替自己与小狐狸处理了伤口。
幸得这白狐命大,几日包扎下来,身体虽虚弱些,不似从前那般能跑能跳的,好歹命是保住了,眼看着时间科考紧迫,文挚便也不再逗留,将小池放进箱笼里便就此上路。
至于那日出手相助的杨公子,只能留待归来途中再前往拜谒了。
科考是京都难得的热闹时节,各地才子汇聚一堂,雅乐诗歌,歌舞词宴,络绎不绝。好不容易从一个穷乡僻壤来到这繁华京都,若说不兴奋定是假的,文挚便也渐渐开始来往于各位考生的交际之中。
一日诗宴上,文挚静坐于宴席之中,细细地听着各方才子吟诗作对,却既不参与,也不应和,坐了一会儿,身边突然传赖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怎地只在这里傻傻地坐着?”
文挚寻着来声望去,觉得此人甚是眼熟,细细想来,竟是那日相助他的杨公子,忙起身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