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道：

“令兄，方才可能你也见到了。我这可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我所收之租金，并不是那些凡俗中的金银财宝……”

“凌兄的意思是？”令蔡诚精神一震，但旋即又泄气道：“以凌兄的手段，自是看不上区区俗物，只是如灵石这种比金银更难获取的东西，我们更不可能有了……”

“令兄不要误会，且听我说完。令兄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可曾听过功德一说？”凌青衣止住了令蔡诚，笑着说道。

令蔡诚闻言，有些羞赧道“凌兄过誉了……功德一说，在下略有耳闻，不过这不是一个佛道用语么？这世上，若是真有功德，也不至于崩坏到妖魔横行，鬼怪食人的地步！呃……小蝶，我不是说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功德是有还是无……只是我师父他老人家要我建起这三栋楼，说是这世道虽已经不再像从前一般。但我们仍旧要保持一颗善心，尽己所能，给无家可归之人一个容身之所。所以我师尊就在这三栋楼里布下周天推衍大阵，能算出一个人的功德数。在这居住一日，花费一点功德。”

凌青衣忽然灵光一闪，扯出了一个莫须有的师父。他不想系统的存在让别人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这小寨子估计会越发强盛，寨子里的异样迟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被什么大佬盯上可就不妙了。一个悲天悯人、虚构的师父，配上一些略显神奇的事迹。就算有什么大佬盯上这里，也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格来撩拨一下。

“什么？凌兄所言当真！”令蔡诚顿时大吃一惊。

“师恩重如山，恩师他老人家鲜露人前，但对天下苍生依旧牵挂于心。在这件事上，断然不会有半分谎意……”凌青衣正色说道。有这么个师父，但凡有解释不了的事情，直接往师父身上推。

“是在下孟浪了。凌兄一身修为已是高深莫测，尊师定是得道高人。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揣测的？”令蔡诚见凌青衣一脸严肃，只道自己言语间有些怀疑别人师父的意思，急忙道歉。

“无妨，不知者无罪……”凌青衣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是笑开了花。瞧瞧人家，都不用自己怎么说，就能把这个“师父”的形象给丰满起来。

“那不知……该如何支付这个……功德？”

“呃……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恩师只是说了，愿意承租在这里居住的人，自会知晓如何支付以及能居住多久。”

令蔡诚看向小蝶，道：“小蝶，你怎么看？”

小蝶也有些意动，她刚刚脱离了树妖的魔爪，又得知不能随令蔡诚前往禹城。正担心以后该怎么办呢。

“一切任凭公子安排……”

凌青衣嘬了下牙花，万恶的旧社会啊。

“凌公子，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如今如今六道已毁，轮回已灭，灵魂无处安放。似我等阴魂，过了头七之后，便不受天地法则保护。金乌一出，便魂飞魄散。先前在树妖姥姥的帮助下练出一些魂力。方能勉强抵住金乌之力。如今……”

“师父他老人家也说过，阴魂的确不能暴露于金乌之下。我这有一阴冥楼，是师尊怜悯世上孤魂野鬼之流所建。阴魂入住其中，便能不惧金乌，并且还能对其有所增益。租金与其他楼无异，只是人鬼终究殊途，生人是不能进入阴冥楼的。”凌青衣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

他原本还有些头疼用什么理由将这一人一鬼分开居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