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染虽是个女子,不懂男人的争斗,但是现在朝堂内乱,北上和南下打仗的消息早就传到老百姓的耳朵里,如今割据混战,连土匪山贼都要出来乘乱捞油水。
认识这群军爷,也是因为他们在作乱的土匪中教下她一命,作为报答,答应他们的委托。
早前的时候,十染十分期待,每日都盼着他们的归来,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在这个偏僻贫瘠的小村也无法打探到什么可靠的消息,渐渐焦虑起来,想起为首的军爷临走前的神色。
只怕那一别。。。。。。
思及此,十染胸口闷闷的,眼睛有些酸涩却没有落下泪来。这种乱世,生离死别太常见了,要习惯。
三月整快结束的那天夜晚,月明星稀,院子里雪白的槐花迎着月光,发出清幽的香味。十染坐在门槛上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一阵轻微的响声将地拉回现实。
仿佛是什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十染惊跳起来,飞快地打开院子的门,果然,有一个人歪倒在门口,他整个人裏在黑色的斗篷里,仿佛一个巨大的包袱。
“十染”那个包栿虚弱的吐字。
“是我。”十染应着,蹲下来,“公子,我扶着你进屋。”
奈何这人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十染花了小半天功夫再把他搬到屋子里,觉得双手黏黏的,才发现他浑身是伤,血污染了一身,估计有新有旧,交错相拥,军爷们没跟来,怕是已经遭遇不测。
她知道军爷的主子一定是个贵人,不敢怠慢,关了门,观察了一会,确定他身后没人跟来。才敢点了油灯,给公子更衣,又去灶房烧了锅热水,装在木盆里,端进房间,给躺在床上的人小心擦拭着,又去箱子里找了两件干净柔软的衣裙,撕成布条,包扎了淌血的伤口。
这战场上的男人也是可悲又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