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溯源花的指引,二人只得一路向西行去。
途中经过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村庄和几个城镇,徐浮游和浮千绮,沿着破旧的巷子或是和村子里的中心,和那些闲谈的妇人打听。
打听归打听,可是当浮千绮看到徐浮游用术法将自己变成一个三四十余岁的中年妇女,一副农家打扮之后,她还是不可抑制地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十遍。
“......我可以不和你一起去吗......”
中年妇女徐浮游嫌弃的说:
“随你便!你知不知道,人类的世界里,但凡是乡村犄角小镇中,中年的妇女总是能掌握第一手或真或假的情报,特别是有关家常里短的方面。”
浮千绮看着徐浮游说话的时候微微翘起的小指,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哦。
她甚至觉得徐浮游嘴角左边的痣惟妙惟肖。
徐浮游颠着小脚往村子里面走,留下浮千绮一个人在村子外面怀疑树生。
要不要这么敬业!!
中间服千奇实在没人住,于是借折纸术灵化成一只飞鸟村子中去寻找许富游的人气,然后他就看到一群年纪或大的婆子们,或小的媳妇们正三三两两带着孩子聚在村子里的广场上一边磕着瓜子吃着炸的小果儿听着徐浮游化成的妇人眉飞色舞的讲着,不一会儿就有另一个妇人也说了几句,然后大家伙儿都你一言我一言地打开了话匣子。
徐浮游化成的妇人时不时和这个攀谈两句,又时不时和那个攀谈两句,仿佛与大家伙儿都挺熟稔的。
“江北的徐家庄里的那个小媳妇儿可真是个苦命的人哟!听说没嫁入江家没三天丈夫就遇了匪去世了,也不知现在怎样?”
“不是听说后来公公说他她是不吉之人将她变卖了吗?”
“当真?什么时候的事啊?这孩子可真是命苦,我想没了爹娘好不容易有一个青梅竹马愿意照顾她,竟又遇到这等事。”
“叫我说,灵英镇的那个小子才是真难呢,小时候在炕上被砸折了腿,又没了爹娘,如今好不容易日子过得顺顺的一点,辛辛苦苦存的银子都被一个外来的女人给骗跑了。”
......
等到中年妇女徐浮游终于结束了为期一个时辰多的茶话会,从村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浮千奇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等到徐浮游解除术法原来的模样,看着浮千绮智慧的凝视,莫名其妙的说,“怎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浮千绮无表情的说到: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敬业。如果我不认识你的话,我大概会觉得你就是这个村子里最长袖善舞的大妈。”
徐浮游无语了片刻,心想这小妖怪虽然有关自己修炼的,感兴趣的术法什么的还比较精通,与其他的可真是一窍不通。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说你是傻,你还总砌词狡辩,连稍稍高级一点汇群术和学腔术你都不不知道?”
浮千绮一愣,迟疑的说,
“那......这些都是那啥术的效果?”
徐浮游头上的青筋略略突起,忍无可忍的提高了音量:
“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以为那都是我凭自己本事能学出来的样子。”
浮千绮眼睛看着地,用脚踢着地上的沙子小声的嘟囔到:
“人家以为你有那方面的爱好嘛......”
徐浮游作势要捏起拳头敲他两下,浮千绮立刻退后一步捂额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快速的转移话题:
“那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徐浮游懒得跟她在这件事上继续掰扯,于是摇了摇头说:
“虽然得到了很多小道消息,但是目前符合我们所寻找的五欢鬼知命格之人的要求的,还真没有。”
“记得在进下个村子之前先观察一下从村子里出来的某个人,然后记住他的模样,确认他不会回村子之后用那两个术法进去攀谈,比较简单,我用神识传给你使用方法。”
浮千绮点头,于是二人继续向着西南的方向出发。
等到从下一个村落出来的时候,浮千绮简直都要哭了的看着徐浮游说:
“他们问我是不是病了,还要送我去看医生,人说是中邪了,要请道士。”
目睹全过程的徐浮游身就走,默默把浮千绮从这个计划中抹除了出去。
二人这一走,便是半年有余。
因为不确定具体的位置,二人只能一个一个地方的寻找,所以一路走来进展极慢,好不容易找到几个相似的,仔细一看又发现命格并不太适合。
一晃神,就到了人间的新年。
今年的冬天也算是个寒冬,大雪下了几层。这两年都是国泰民安的盛世安年,风调雨顺无甚大灾,庄稼的收成都挺不错的,因此倒也是个不错的欢心的新年。
徐浮游和浮千绮住在应城的某家客栈里,厨房和伙计都回家过年去了,老板也笑着留着他们一起过年,但是被他们婉拒了。
老板并没有过多挽留,因此也向自己家的宅子里走了,临行前徐浮游向他借了厨房的钥匙,老板也答应了。
徐浮游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浮千绮就百无聊赖了,到了外面的街上去。
本该是熙熙攘攘的街市,如今家家店店都门户紧闭,倒显得清冷了几分。下午下的雪堆了厚厚的一层,此刻没有行人来踩,便显得如同在往常的深山里一样纯白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