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德妃忽然转身看向景元帝,“此时您将这奴婢处死,岂不是坐实了秋阳的罪名?反让人更多议论!不如让她说明白,若是胡编攀诬,自有错处,秋阳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能查不出端倪来?”
这话听着似乎名正言顺,可实际却句句针对裴秋阳!
柔妃当即就冷了眼,朝景元帝看去,发现他神色也不太好。
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若真的强势处死这宫女,等于就是落了德妃的话里坐实了裴秋阳的罪名!
他深深地朝德妃看了眼。
因为方才的冲撞,她皎白的脸上还有些淤痕,显得有些可怜。
可景元帝却好像看不出这个女子的可怜在哪里了。
他收回目光,转向玉桥,“你可知,欺君是何罪名?”
玉桥眼瞳微缩,下意思想朝德妃去看,却又低下了头。
良久,轻声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她磕头在地,忽然又提高了声音,“九公主殿下深恨孙嫔上次算计她前往镇远公府,差点受清白之辱!故而给了奴婢一百金,并威胁奴婢不帮她,就要杀了奴婢家人!奴婢不得已,便在今日听从九公主的吩咐,换了孙嫔的碗!并在碗中放了九公主给的毒……啊!”
“砰!”
一个茶盏猛地砸了过来。
景元帝一下站了起来,怒指玉桥,“谁教你的这些!污蔑公主!来人!拖出去!杖毙!”
“陛下!”
这一回出口的却是柔妃。
只不过,她素来柔婉娴静的脸上,却显出了少有的沉冷怒意,朝地上的玉桥看了眼,又转向景元帝,“此人现下还杀不得。”
景元帝眉头一皱,却顷刻冷静下来。
镇远公府的事儿几乎无人知晓跟裴秋阳有关,且不说连柔妃都还是自己跟她说的,旁人就更无从打探去。
这个玉桥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而且故意说的好像秋阳已经没了清白一般!根本就是用心险恶!
景元帝的脸色实则难看,却没说话。
柔妃又道,“既然敢说这些莫须有的大逆不道的话来,想必是有证据了!玉桥。”
她再次转向趴在地上湿了半边衣裳瑟瑟发抖的玉桥,“攀诬主子的罪名,不用我跟你再说一遍了吧?你既然敢如此指认九公主,定然是有证据的吧?”
玉桥一颤,抬起头来,迅速地朝某个方向瞥了一眼。
还没开口。
柔妃微冷了眼,再次说道,“若是没有证据,那便是你满口胡言,故意谋害九公主!那便不止是赐你死罪,必然还是要株连九族的!”
玉桥猛地瞪大眼!
张了张口,就听德妃道,“你到底为何要指认秋阳?就算她平日里在宫中娇蛮了些,可从来还没用过这般手段来害人,到底是谁指使你下毒害死孙嫔妹妹的?”
听着仿佛在维护裴秋阳,可若是仔细琢磨,总觉得哪儿不对味。
景元帝依旧没说话,只不过,朝德妃看去的目光却变了几变。
柔妃朝景元帝又看了眼。
“是……”
玉桥颤声开口,“就是九公主指使奴婢的!她,她跟奴婢说了,只要等事成了,让奴婢过去寻她,就能给奴婢足够的银子,还给奴婢换个身份,就能送奴婢出宫去!”
“……”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儿?
孙嫔算计裴秋阳前往镇远公府,还让这位皇宫第一金枝玉叶差点受清白之辱?
裴秋阳被糟蹋了,恨极孙嫔,买通她的贴身丫鬟要毒死她?
皇室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