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僵了僵,笑了声,“这……娘娘当是有主意的。殿下,娘娘那边还有事等着奴婢去伺候,奴婢这就告退……”
“秀珠姑姑,李长寿跟你,是什么关系呀?”裴欣然忽而又问了一句。
秀珠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转身便朝外走去。
裴欣然也不拦着,拿着那珠花跟在她后头问:“秀珠姑姑,你倒是说说呀!到底你哪儿比我好了,要母妃宁愿践踏着我也要保你啊?”
秀珠脚下发软,匆匆往外跑时,一个不防,居然摔了一跤,还没爬起来时,裴欣然已经来到身后。
笑着将那珠花举起来,“既然你这么得母妃重视,这样的好东西,自然都该归了你才是。你做主子,我做贱奴,我唤你一声殿下,好不好啊?”
“不不,殿下,您误会了。不是奴婢,奴婢真的没……唔!”
裴欣然伸手,将那珠花,塞进了秀珠的嘴里。
她不敢推开裴欣然,只得往前爬取,却被旁边上来两个粗壮的婆子给拖了回去。
昨日处理了小太监的胖婆子上前,拎着一个木桶,里头是冷冰冰的井水。
揪住秀珠的头,就往那水桶里塞。
“殿下饶……唔!”“救……唔!”“殿……”
一下又一下。
她拼命地挣扎,身后的一个婆子看了眼裴欣然,抄起旁边的一块石头。
“咔嚓!”
砸断了她的一条腿!
“啊!!!”
尖叫声惊得整个桐华宫都慌乱起来。
宓妃匆匆赶来时,就见秀珠浑身是水,动也不动地趴在西暖阁的院子里,不知死活。
当即大怒,走到裴欣然跟前,抬手。
“啪!”
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裴欣然被打得歪过了头去,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反而笑着转过脸,朝宓妃行了一礼,“母妃百忙之中,抽空来见女儿,女儿真是惶恐。”
宓妃的脸色变了又变,柔美的脸上全是惊怒,“你,你……怎么能如此狠毒?秀珠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罚她?!”
她没关心女儿的心情,倒先因为一个贱婢责备起她来了。
裴欣然讥笑一声,反问:“那朝期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呢?”
宓妃眉头一皱,“她背主忘恩,自是该罚!你竟为了这样一个奴才顶撞我么?”
裴欣然却垂眸,轻摇了下头,“她哪里是背主忘恩?分明是我做的不对,母妃杀不了我,就用朝期来震慑我,顺手还想栽赃柔妃和裴秋阳一把,反被她们算计了进去,只好拿我当垫背的,是不是?”
宓妃眼底巨颤,素来都是柔软善良的眼睛里陡然掠过一层厉色,“谁告诉你的这些!”
“还用人告诉么?”
裴欣然笑着看她,“母妃,我不是傻子。”
“你……”
宓妃还要斥责几句。
突然门外秀露跑了进来,急匆匆地说道,“娘娘,不好了。皇上不知从哪儿听到了消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