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阳瞟了眼默默抿了嘴唇的白芷,笑了一声,将眼前的点心一推,“行行,劳烦我们小全子跑一趟,还吓着了,这点心,就赏给你压惊,如何啊?”
王万全顿时喜笑颜开,连忙上前将碟子端走,小心地护着,还一脸卑颜屈膝地朝裴秋阳笑:“不敢说辛苦!为公主殿下效力,奴婢纵死犹生,是大大的脸面!多谢殿下打赏!”
“胡吣什么!”
裴秋阳如今听不得死字,瞪了他一眼。
又看向旁边的青梨,“以你看,听雨阁跟朝期的……事儿,可有干系?”
青梨的脸白了白,捏着手里的漆盘,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奴婢不知……但红杏肯定是不知道的,殿下,她绝对不会的……”
裴秋阳叹气,放下茶盏,道,“去把红杏叫来。”
青梨眼底一颤,看了眼裴秋阳,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王万全示意了下白芷,两人退到一旁,静静候着。
就看裴秋阳又重新拿起书,一页一页地翻着,丝毫不见气恼或浮躁。
两人只觉,眼前这样的公主殿下,当真是雍容典雅,沉稳大气。
及笄之后的公主殿下,果然就真的不一样了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红杏就走了进来,越过花开富贵的玉屏风后,看了眼靠在软榻上的裴秋阳,就先红了眼。
上前,跪了下来,“奴婢给殿下请安,请殿下降罪。”
王万全和白芷对视一眼,青梨站在屏风旁一脸的担忧。
裴秋阳笑了一声,却没看红杏,又翻了一页书,问:“降什么罪啊?”
这懒洋洋的语调,分明还带着笑意的,却叫红杏一颤。
她俯身下去,以额贴地,已是哽咽,“奴婢不甚将香囊丢了,害殿下蒙受这般不白之冤。都是奴婢的错,请殿下降罪!”
说到最后,哭音都已忍不住了。
青梨看得愈发焦急,想上前去求个情,却见裴秋阳抬起脸来,朝她淡淡一瞥,顿时脚钉在了原地,再不敢出声。
倒是白芷,若有所思地朝王万全看了一眼,王万全轻轻地摇了摇头。
裴秋阳放下书,看向地上颤抖着肩膀的红杏,慢吞吞地笑了笑,“看来你也怀疑朝期是本宫杀的了?”
红杏大惊,连忙抬起头来,“不,奴婢不敢,奴婢绝没有这样的念头!”
然后就对上了裴秋阳俯视下来的眼,那如朝露溢彩的美眸里,竟不见一丝素日里的温和放纵。
当即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呆愣在了原处。
裴秋阳却收回了视线,再次浅笑道,“香囊的事,我已在父皇面前言明,是昨日争执时,我砸出去的,与你无关。”
红杏顿了顿,回过神来,立刻再次磕头下去,“多谢殿下回护!奴婢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么?
前世里,自己对她多少回护,她又是怎么感激自己的?
爬上了文敬之的床,指认自己跟大和尚从没有过的龌龊私情。安卓anzhuang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