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夏,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骄阳似火,柏油马路晒的发软,树叶卷起。
炙热的让人烦躁不已。
湛辞垂眸盯着血迹早已干涸的手,神经短暂的发懵着,心底百味杂陈,为什么,他又变得这么狼狈不堪了...?
老人走到他面前,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在大太阳底下站着,没有人打破这一沉默的局面。
终于——
湛辞垂在腰侧的手动了,习惯性的想抽烟,但摸到衣服时才意识到身上不是他自己原来的那件衣服,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身上却丝毫不带半点病态。
他的轮廓比起纪硕臣和苏允之还要阴柔几分,可他的气质却又是最冷硬的,有种难以形容的黑暗料峭,令人生畏。
他皱了皱眉,眼眸里多了层淡薄得几乎没有,却又的确存在的恍惚,视线跟着落回到老人的面容上,嗓音是未曾有过的干涩沙哑,“我没事。”
修长挺拔的身躯弯下身,将散落在地上的土豆捡起来装到袋子里,交至老人手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爷看着他精神状态并不稳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到底还是不放心,跟随在他后面。
湛辞漫无目的的在街口上游走,双眸暗淡无光。
大爷终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袖口,语气颇无奈,道,“不想去医院就算了,在这路上走的跟个鬼一样像什么话。”
说完拉着他就走,“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被拽住的男人也不反抗,反正,去哪不是哪....
一路上,老人问了他一些有的没的打发时间,这火热的骄阳实在是太毒了,两人身上沁出了不少汗,很快,就到了老人所说的好地方——一间穷巷里的陋室。
他:“.....”
开口,语气带着质疑和嫌弃,“就这?”
这话一落,他的头就被削了下,力道还挺大,湛辞捂着头,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不满道:“你这疯老头好意思说我有病?”
老大爷稍有些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傻!世界上很多事情并非如果你表面看到的那般,没仔细了解过,就不要轻易下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