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她一边做着口头记录,一边接着手电筒投射的光束打量着眼前的房间。
“普通。”
这是这个房间带给雪之下凛子的第一印象,大致观察了一圈,映入眼帘的除了家具以外就只有墙上的各种海报了,上面充斥着各种女性动漫人物的形象,泳装、短裙、女仆装……什么类型的都有。
唯一能够称得上恐怖的也就只有贴在床头正上方的那幅画了,与周围的“卡哇伊”妹子们不同,那张海报不论是色调还是人物都显得格外的诡异,画中的少女头发披散,缝隙间隐约能够看见一只翻白渗血的眼睛和她惨白的皮肤,在电筒白光的照射下,那个少女就像活过来了似的,能给人带来很强的冲击感。
“嗯,这张画得不错。”
赞许点了点头,雪之下凛子走上前去,近距离地打量着这幅与众不同的作品。
同一时间,在客厅之中,王哲正在向秃头伊堂询问着关于秋人父母的事情,对于这些信息,雪之下凛子也是没有漏过,只是暂时并没有发现什么需要记录的点而已。
凑近了看,那画面里的形象越发地鲜活了起来,以至于雪之下凛子都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似乎那个女人随时可以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抬起手,她缓缓地抚过略有些粗糙的画纸,却是发现画面有些奇异的凹凸感,就好像画纸背后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纤细的手指插入画纸与墙壁之间的分析之中,她很快就触碰到了藏在期间的物件,手指轻轻一捅,一个雪白的信封就从另一头滑了出来,掉在了床上。
“诊断证明书?被害妄想症?”
打开信封,里面却并不是什么信件,而是某医院的诊断书,上面表示伊堂秋人并未患病,精神正常。
巧合的是,楼下二人的谈话也在这时进入了僵局,而且王哲似乎并不占据优势。
通过听两人的谈话,雪之下凛子已经对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秃头是秋人的叔叔,而秋人似乎没有语言能力,并因此被称作“幽灵”,王哲是秋人的代言人,而两方争论的点就在于秋人的父亲是因什么而死,还有就是秃头有没有虐待秋人并导致了他失去语言能力。
“秃头的说法是秋人有被害妄想症,但这个说法在这个诊断书面前是站不住脚的。”
做出了判断,她用手机将诊断书照下来传给了王哲……
……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偷偷摸进了厨房,拿了平底锅,本来是想用来防止秃头伊堂逃跑的,没想到他最后居然会狗急跳墙。”
坐在沙发上,雪之下凛子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行动过程,为了让语言精简化,她有意省略了很多细节。在她的身旁,伊堂健次郎还处于昏睡的状态,而且为了防止他醒过来发疯,王哲直接把他绑了起来,就像一个肉粽子似的。
“原来如此……”
听完雪之下凛子的说明,王哲在心里默默地给了自己两巴掌,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是他自己大意了,居然没有仔细搜查伊堂秋人的房间,这才一度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要不是雪之下凛子偷偷摸了进来,最后说不定还真让伊堂健次郎找借口逃脱了。
“回去了必须认真总结才行!”
王哲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下了“总结”二字,并设置了特殊的提醒标签。
几分钟后,警察赶到了现场,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犯罪嫌疑人抬进了警车当中,负责此案的羽生明警部补看着王哲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每次都能把杀人犯弄得像是被害人似的。
“王君,下次你报案的时候可以顺便给医院也打个电话,让他们开辆救护车来,要不犯人每次都躺在后座上,我们的警员反倒没地方坐了。”
接过王哲递来的伊堂健次郎的手机,羽生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他打趣道。
“好的好的,下次一定。”
王哲和羽生明在上次事件中也算是熟识了,说起话来也比较自然。
“下次一定?你还想有下次啊?”
瞪了王哲一眼,羽生明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别的人都是想法设法避开这些杀人犯,怎么这个年轻人反倒是使劲往这些变态身上凑呢?个人癖好?那可是够特别的。
“这个......人生总是反复无常,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啊。”
无奈地耸了耸肩,王哲倒是真没说谎,他本来只是来捉灵的,鬼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遇上杀人犯啊,这捉灵任务一点也不纯粹。
“希望下一次的任务可以单纯一点。”
王哲在心里默默地许下了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