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为何,心理却是那么酸,那么的难受。这就是自己的亲情吗?
父母忘记了自己这个儿子?连同弟弟也那样看不起自己。
不知为何,在这七月天里,秦飞感觉天空一阵凉气扑来……
“少爷,夫人叫您过去!”
秦飞正在发呆时,一个清脆弱弱的少女声打断了秦飞,让秦飞从那种凄凉中醒了过来。
秦飞转过了脑袋看了过去,而在身前大约两米处,一名看起来大约十五六,身穿简单朴素的仆人衣服,一张修长秀气的小脸苗条娇小的身躯的女孩站在了身前。
这个少女没有那个林碧姚那么漂亮,可她身上却带着一丝自然和嫩气的芳香,在目光看向秦飞时,眼中还有一种窃窃害羞感,脑袋轻轻低下,又是羞涩又是几分惧怕……
“好的!”
秦飞笑了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才转身朝着母亲居住处行走了去。这个少女叫做微微,三年前,伺候秦飞的老仆回老乡之后,母亲就派来了这个小丫头伺候自己,一直到现在。
虽然过去了整整三年,可微微依旧还跟过去一样,见到自己就脸红。
“母亲,孩儿来了。”
秦飞在小女仆微微的带领下,离开了那所仆人院落,行走了两条巷子一处大街后。在一处豪华的宅院处停留了下来。
这十五年里,秦飞经过这条院落不下十次,可是却依然给自己熟悉的感觉,平坦的院落草坪,高大的树木……还有走廊……
那时,一个仅仅几岁的小孩欢呼的奔跑,一个中年妇女的吆喝和说笑声,如今还依然历历在目……
“坐吧!”
在大厅中,一名看起来不到四十的妇女合着目光坐在了太师椅上,妇女口吻很淡。不携带丝毫的感情,而在她身后则是两名五十几岁的女仆。
秦飞并不觉得母亲的态度有所反常,反而觉得这样很正常。当年他们都对自己给予厚望。可是,那种厚望下,彻底成为了绝望。
“是,母亲!不知母亲这次叫孩儿来是……”秦飞抱了抱拳,显得几分尊敬坐了下来。
上一世,秦飞没有父母,孤苦一生。这一世对待亲情非常看重。就算父亲和母亲对自己很不待见。可在秦飞心目中,父母的地位依然无法取代。
“飞儿,这些年都苦了你了。”李翠霞终于睁开了眼睛,依然冷漠的看着秦飞,不过在那种冷漠下,却显得几分叹息感。身躯也慢慢站了起来,朝和秦飞行走了过来,手抚摩着秦飞消瘦的脸,声音深深的说道:“飞儿,你已经有三年没来这里了吧?”
“三年零两个月!”秦飞补充了一句,可鼻子觉得一种酸感。
自己拥有两世记忆,按照记忆年龄来算,自己已经是三四十岁的年龄了。可如今,母亲提到这里时,依旧给秦飞一种伤感。可这种伤感却说不出来。
这十五年来,见到父亲和母亲的身影,绝对不超过十次。秦飞无法忘记,十五个春秋里,每个日日夜夜自己是如何过的?每年的过年,四处鞭炮声,唢呐声。孩子的欢呼声。父母为孩子们添加新衣服,领悟长辈们的红包。可唯独自己却窝在那个院落里,一个人默默的躲进被窝中,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李翠霞没有理会儿子这句话,手放开了秦飞的脸,转过了身去,看向了外面,才道:“是啊!三年零两个月了,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之间,你已经长大了。你弟弟也长大成人了?”
秦飞一惊,母亲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何,秦飞心中一股酸意感再次涌来。
“飞儿,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是该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家业了,而且在这个以武道为主的世界里。你……一生无法修炼,这对你来说是莫大的折磨……也对你弟弟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秦飞心中一颤,双眼有些发红。心理如同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压住了,那个本来虚弱的心脏,有些抽搐不过来。酸溜溜的味道再也忍不住涌了起来。
父亲、母亲对自己的冷漠。秦飞可以不在乎,弟弟看不起自己,他也可以不在乎。这些年来,他早习惯了这种默默无闻的生活,早习惯了被遗弃的感觉。可是,母亲刚才这冷漠无情的眼神,那冰凉到极点的口吻,却让秦飞的心狠狠的给镇压住,呼吸起来一阵不顺畅。
“你也看到了,你弟弟不仅成为了父亲和母亲的骄傲,而且还成为了全家族人的骄傲,仅仅十五岁,获得了两次家族族比第一,更是成就了后天中期。他的未来无可限量。可是你的存在,却一直让他心理拥有一块心病……”
李翠霞不敢去看儿子,也不忍心去看儿子。这些年来,一直忍在心理的话,始终还是说了出来。
大儿子是一个耻辱,小儿子是一个骄傲。可是大儿子始终是大儿子,因为大儿子的存在,却让带有光环的小儿子,一直处于尴尬当中。
小儿子行走在外面,绝对不会有人说,他是秦家大少爷,秦家天才少爷。而是秦家那个耻辱大少爷的弟弟。也因如此,秦凌的头上蒙羞了很多年。
秦飞听完这些话后,笑了。
笑的很苦!很酸!很痛!
来了,始终还是来了?自从十五年前那一刻起,秦飞就知道,这一天始终会到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说这种话的,还是自己最敬重的母亲……
也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是那个世界了,这个世界里只有实力?而自己呢?一个废物?一个耻辱?留下来只会蒙羞家族……
秦飞此刻一种疯狂大笑的冲动,或许吧!或许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被无数人放在嘴边的蒙羞的话题……
“我知道了!”
秦飞脸色有些苍白,可嘴中却是一阵苦涩的笑意感。淡淡苍凉、又虚弱的身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大厅外行走了去。
入秋了?天气也变凉了?变的真快?一瞬间,秦飞觉得凉飕飕的寒意扑面而来……
天空分明还有阳光,可为何却那么寒冷……那么凉。
亲情,一直被自己所看重的亲情,到了最后却是那样的凄凉,那样的冷……
“在城外有一处家族的田产,收拾东西明天动身吧?”
李翠霞背对着离开的儿子,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始终没有回头。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秦飞也没有回应,可是一直隐忍在心理的情绪涌现了出来。嘴里露出了一片疯狂的笑容。
自己是谁?一个穿越者?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一个被丢弃的人?丢来丢去?丢到最后,只是一个多余的?不知为何,秦飞很想笑,很想疯狂的大笑。多少年了?多少年自己没这么疯狂大笑过了?
压抑的太长时间,太多年了?十五年啊?十五个春秋。让一个人十五年生活在囚笼里,甘愿十五年不闻不问,甘愿十五年被遗弃?可是,如今,却成了驱赶?
“哈哈哈哈!”
秦飞不知哪来的力气,踏起了步伐朝着院落外冲了去。在疯狂的笑声中,眼里出现了一片通红,眼泪却不受控制的顺着眼睛落下。
痛?为什么那么痛?为什么?可是这种疼痛刺激下,让秦飞更加兴奋,更加疯狂……
“少爷……”
看着秦飞离开了,微微大惊,朝着秦飞身后大声呼喊一声。可走了两步才停留下来,看着李翠霞的背影,尊敬说道:“夫人,奴婢先告辞了。”
“去吧!”
李翠霞淡淡挥了挥手。始终没有转身,依然如之前那样的冷淡,脸上并无丝毫表情波动。
微微这才踏开了步伐,朝着秦飞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夫人,这……”
旁边两名老仆有些看不过去了,两人都是看着秦飞长大的,可是看到夫人如此狠心后,心理很不是滋味。
“不用说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很简单。肉弱强食……”李翠霞冷哼一声,才转身朝着后院行走了去。
可是,转身时,那双冷漠的眼神终于流出了一颗颗滚烫的热泪顺着那张脸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