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围着的一圈人和游离在圈子外的时光，老爷子边咳嗽边笑骂“都围着干嘛，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看着自家孙女红肿的眼，他又是一阵心疼，开口安慰“哭什么，都不漂亮了。”

白宁本来在心里都说服了自己在爷爷面前不能哭，可就这么一句，眼泪不要钱般的往下流。

一边恶狠狠地擦眼泪一边带着哭腔抱怨“本来我都打算不哭了，这都怪您。”

“好好，都是爷爷的错”白老爷子有些费力的抬起手，摸着蹲在床边的白宁的头，笑“爷爷活到这个年纪，还有这么乖的孙女，都已经满意了，谁都有这一遭的。”

顿了一下，又说“你哭的爷爷心都疼了，爷爷喜欢看着你笑着，我家孙女笑着最好看。”

白宁擦眼泪的手一顿，抬头看着自家爷爷“我不哭了，不惹您难受了。”说完还眨眨眼，硬是把要流出的眼泪挤了回去，还勉强扯出了一抹笑。

一众人看着，心里都有些堵。

老爷子一脸笑意，“真乖。”

又看着时光，有些无力的嗔骂“过来点，怎么，怕我把病气过给你？”

时光没应声，倒是依言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床边。

“打算好什么时候走了吗？”

众人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几分。

白安面上不显，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握紧。

时光垂了垂眸子，没吭声。

“我问你话呢，”老爷子咳嗽了一声，缓了缓“觉得我病了，骂不动你了？”

“别瞎操心，好好休息，”这显然不想多说。

白老爷子又气又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趁着我现在还有力气说话”

又有些赌气“你是我带回来的，你什么时候走我也得知道，不然你是想我死了都没法安宁。”

话里有些激动，又是几声咳嗽。

时光瞥了他一眼，像是妥协“应该快了。”

“也是，你来的时候院子里那棵杏树花开的正好，现如今都结果了。”老爷子有些怀念“说好一年的，现在都一年多了，真快啊。”

想了想又笑“你刚来时那样子，冷冷清清真不招人喜欢”看了时光一眼又说“现在这个臭脾气也是不招人喜欢。”

时光也不开口，就静静的听。

“当时我刚见到你，我就想，这孩子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怎么能受伤也不喊疼，我家小宁儿可是蹭破了层皮都要我给吹吹的。”

许是说话废了太多力气，老爷子的脸又白了几分，勉强喝了两口水。

“别说了，你还是躺着吧。”时光的眉头紧了紧。

“你瞧，”白老爷子对着白三乐呵“这丫头关心人都这么别扭。”

看着白三点头，又接着对着时光没好气的说“难得你现在肯在这听我絮叨，以往你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不说不痛快。”

难得他精神好，说话转移注意力可能会好受些。

时光抿了抿唇，也不再劝。

“后来我把你带回来，约定了你给我办事一年，你什么事都能处理好，我就寻思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就活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呢。”

时光的眼眸微闪，也不插嘴。